天色暗下来的时候,骆白已经跟家里通过电话于是今晚就留下来照顾厉琰。
离开医院时他顺道去附近的小商铺买了个煎药壶,抱在怀里还同厉琰说:“以后你三餐中药就交给它负责。”
厉琰:“你会煲药?”
骆白瞪眼:“三碗水煲成一碗喝多简单的事,我会不知道?”
厉琰:“……那你确实是知道。”
骆白:“本来就是嘛。”
煲药跟煲汤有区别吗?
完全没有!
骆白:“我煲汤很有一手的,等有空就弄给你喝,当是补身体。”
厉琰:“那得再买个煲汤的盅。”
骆白:“有电饭锅就行。”
两人等到公交车在后面找了个位置坐下。
厉琰在靠窗的位置骆白坐在他身旁。
长京市街道的霓虹灯灯光在车窗前反复闪过照亮厉琰的侧脸。
骆白看了半晌,心里感叹怎么那么好看呢?
厉琰半阖双眸一下又一下的匀速的拨弄佛珠。
从肩膀到胳膊,挨着身旁温热的躯体他没再像以前那样急不可耐的挪开。
医院离居住的单元楼不远乘坐公交很快就到了。
进房后,骆白就把煎药壶架在炉灶上叮嘱厉琰先吃点药。
骆白:“再吃一次退烧药,免得复发。中药明天再喝,成不?”
厉琰答应下来骆白就先去洗澡了今天流很多汗浑身黏腻。
洗完后出来,厉琰在客厅等待,抬头看过来:“在烧热水,你帮我看着,我先去洗澡。”
骆白挥着手:“行,去吧。”
厨房里正烧着热水,骆白顺道开窗吹风晾干头发,打着哈欠,眼角余光瞥见水开了就去关火。
晾干半瓶白开水,剩下的,就全都倒进热水瓶。
厉琰出来的时候就见到骆白在厨房,用手给热白开扇凉。
他穿着汗衫短裤,脚下趿拉着拖鞋,大片肌肤裸露在空气中,白皙干净。
小老头般的装扮,愣是让他穿出三分可爱。
骆白弓着腰在努力给乘凉的热白开扇风,这天气热温度高,闹得热水也冷不下来。
等会厉琰又要吃药,得早点上床睡,焖个被子出汗才能确保退烧。
可他估计以厉琰那洁癖爱干净的样儿,绝对接受不了焐热出汗,要是半夜起床洗澡不小心又着凉怎么办?
唉,兄弟是个小宝宝,骆白觉得自己拥有了慈父般的心肠。
厉琰带着笑意询问:“你怎么不端进空调房里乘凉?”
骆白下意识回道:“凉过头怎么办?”
他回头,见到靠在厨房门口的厉琰:“正好,赶紧把药吃了,上床睡觉。”
厉琰瞥了眼流理台上的药包,走过去拆开,面不改色、眉毛也不眨就将握了满手的药丸全吞下去,连口水也没喝。
骆白惊讶:“这就吞下去?怎么没被咽着。”
厉琰:“习惯了。”
他接过骆白扇凉的白开水,喝了两口,甜甜的。
他又笑了,轻声的笑着,笑声跟从鼻音里哼出来似的,放到别人那儿就是有气无力,放到他身上就有些勾人。
要是再大些,变声期过后,添了点成熟男人的磁性嗓音,还再这么低声说话,估计听久了要腿软。
骆白神思飘到天边外,然后听到厉琰问:“放了糖?”
骆白回神:“放了点,加糖的白开水才好喝。”
甜丝丝的味在舌尖弥漫开,是他最喜欢的味道,要不然光是凉白开也太不好喝了。
厉琰笑了笑,他不喜欢太甜的东西,但这杯凉白开意外地甜得恰到好处。
“主卧要放你那张床,所以没收拾,今晚你得跟我睡一屋。”
骆白:“我所无谓啊。”
厉琰又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冲洗和摆放好杯子就进屋去睡。
骆白打开门,一股凉气扑面而来,房间开空调,温度挺高,所以他就没关掉。
蹑手蹑脚爬上床,掀开厉琰早早准备好的被子,躺进去卷成一团后碰到旁边正面睡的厉琰。骆白停下来,小声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