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伸来的柔苐小手,齐牧僵在原地,不知该不该伸手去握。
这女子的相貌,在她说出自己名字的刹那,齐牧终于回想起来。
那是最初的开始,被灵棺回溯到沈家,诓骗沈黛柔取金玉丸的时候,齐牧还曾拥抱过她!
但,那些信息早已被灵棺抹除,此刻的沈黛柔是不会记得的。
“你好......”
想了想,齐牧还是轻轻握住了小手的前三分之一,然后一触即离。
他努力不去看沈黛柔,但越这样,自己反而越是不自然,到最后,齐牧倒吸一口气,干脆大大方方地看了过去。
那是一张有着十七八岁的天然美颜,一丝不挂的无垢皮肤彰显出青春的活力,胸前的小山若是与齐牧的手掌相比较,恰能盈盈一握相得益彰,再往下瞧,齐牧的呼吸不受控制般地开始凌乱......
“你是齐牧对吧!”
如百灵鸟般的空灵嗓音传来,夜风一吹,她的及腰长发微微扬起,刘海滑动侧脸碰到欣长的睫毛,于是她的眼皮轻巧地眨动了一下。
“沈家的师傅们告诉过我,你杀了那个方丈,去祭奠的他们。”
沈黛柔白皙的脚往前走了两步,双手在腰线处交叠,葱白的玉腿弯曲,对齐牧行了一个古典的礼仪。
“诶......”
齐牧想要扶起,但双手还是停在了半空。
这面前的沈黛柔,并非被齐牧所透视了衣服,而是......她真的就什么都没穿!
这样一具近乎于完美的胴体,让齐牧还沾着血污的手,不忍触碰。
“你,是灵修者吗......”
齐牧这话问出口的刹那,瞬间想给自己一个白眼,早已将灵能探测了她的全身,如果是灵修者,那早就被他发现了!
除此之外,面前的沈黛柔,似乎根本就不是活物,但也绝不是死物,她是一种以齐牧现有的超凡知识根本无法解释的存在!
只要关闭灵瞳,沈黛柔便会完全消失,是彻底的消失,看不见摸不着的消失。
而在灵瞳之下,沈黛柔又会出现,活生生的出现,有血有肉的出现。
就像是物理学上的量子叠加态,你看她,她就在,不看,就不在。
这可真是奇哉怪也......
“我不是灵修者,也不是人,但你不用怕,我是不会伤害沈家的恩人的!”
沈黛柔往堂屋门口走了几步,柔美的月色撒在她的香肩,让她后背白皙的皮肤呈现出明暗相交的条纹,斜斜的划过肩头,连接月牙弯的臀缝,直至小腿内侧。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具体是什么。”
沈黛柔转过身来,瞳内有着一缕哀伤,接着娓娓道来。
“除夕夜,那群畜生杀了我全家后,我和沈家的师傅们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摸样。”
“我们能看到一切,听到一切,甚至触碰一切,但没有一个人能够回应我们,无论是凡人还是灵修者。”
“在这几个月里,我四处漂泊,每隔十数天,我就会生出一种强烈的恐惧感,就犹如那晚我亲眼看着全家被砍掉头颅扔进油锅时的绝望。”
“在这种强烈的恐惧下,我发现自己能够轻而易举地钻入别人的身体,通过啃食他们的骨头,将这种绝望的情绪传递出去,从而让自己得以平息。”
听到这,齐牧暂且将目光从她胴体上收回,联想刚才媒婆死前的一幕,感慨般点了点头。
三境的灵修者,面对沈黛柔的啃食竟毫无反抗之力,这般存在,也有点太恐怖了......
“那你们当时是怎么和灵缘寺结仇的?还有,刚才的那些伙计们呢,都去哪儿了?”齐牧忍不住问道。
沈黛柔抱着自己的小腿蹲了下来,尖颌的下巴抵在膝盖上,眸中几道晶莹的泪流淌而出。
齐牧想要俯身拍拍她的肩膀,但这样的角度,有些实在不该看的部位,会让他十分尴尬,想了想,还是算了。
“年后初九是我的成人礼,所以借着过年的喜庆,爹娘带我到寺里上香祈福,可后来才知,那灵缘寺的和尚都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禽兽。”
“那方丈想要得到我的身子,我抵死不从,于是三十的夜里,他在两个灵修者的陪同下,带人杀了我全家,而我被奶娘藏了起来,才幸免于难。”
“但在万分悲痛之下,我不愿苟活,便跳了井,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成了现在这幅模样,而我的尸首被奶娘打捞出来,一把火焚为了灰烬......”
她啜泣着看向仍晕倒在地的那个老妇,显然,这黄岭村三十二号民宅的主人便是沈黛柔的奶娘。
“可,真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