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李玄打猎三个多月,没有猎物,王薇也不觉得奇怪,就当他是出去玩了,反正儿子也是小大人了,不用操心。看到李玄回家,张罗着饭菜,然后喜滋滋的看着李玄吃完。
李玄也在调整心态,照例的帮妈妈干家务,带弟弟妹妹玩耍,读书写字,村口大树底下听故事。
过完年,李玄十三岁了,身材修长,你要说他是十八岁的小伙子,别人也信,炼气也稳定在第一层。李玄这天突然的对王薇说:“妈,我想去找父亲。”王薇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强烈反对。丈夫说是去建功立业,还没回来呢,这儿子又要跑去从军了,这不要老命吗?坚决不同意。李玄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反正就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粘着王薇,不断的诉说,最后王薇忍不住了,大吼道:“你们都挺能的吧?一个个的都要往外跑,我不管了。”李玄知道,妈妈终于同意了,笑着说些好话哄妈妈。
这次出行,不再带把破铁剑,终于带上了老爹送给他的,让他取名李玄的那把玄铁宝剑。王薇从脖子上取下戴在身上的玉符,给李玄戴上,说道:“这是妈周岁那年,你外公在异人处求来的平安符,妈一直戴着,现在传给你。出门在外,莫要逞强,平安就好。”李玄点头不说话,心里打定主意,将来修炼有成,一定炼制一个送给妈妈。王薇接着取出个包裹,说里边的衣物和信,是给你爹的,李玄点头接过。王薇上前,仔细的打量着自己的儿子,给儿子整理衣裳,嘱咐嘱咐又嘱咐,好似有说不完的话,李玄理解妈妈,以前都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混,现在要到千里之外从军,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最后王薇看到太阳升起来了,才停了下来。李玄轻抱了下妈妈,跨步上马,出发了。离村走了十来步,回头看,看到妈妈带着弟弟妹妹,站在村口向他挥手,李玄也挥手告别,然后示意他们回去。走出百来步地,李玄回头,三个小小的身影依然在村口目送他。李玄双眼湿润,儿行千里母担忧啊,李玄忍住回头的冲动,驱马前行。此后的漫长岁月,三个小身影在村口送他的一幕,成了李玄心中柔软的回忆。
李玄先到县城大帅府,看望外婆,三位舅妈,问有没有东西要带的。管家牵出一匹马,上有四个包裹,加上家里给老爹准备的一个,五个包裹了,再准备些干粮,得,双马出行吧,赶路呢,就别考虑显眼不显眼了。
路上,老是遇上江湖好汉找麻烦,李玄不胜其扰,灭了一个颇有声威的大山寨,一个颇有恶名的江湖大派,把山寨,门派的银票共九千六百两拿走,其他不动。一拳又把一个来调停的超一流大侠打得吐血,这些好汉才闻风丧胆,让李玄顺利的到达边疆。李玄没有冒失的就去军营,而是先到一个关城,花点小钱打通关节,见到城守,说是大帅的外甥李玄,家里有事找大帅。城守不敢怠慢,派人通知大帅,然后是他老爹过来接他进军营。李玄把衣物和家书给到各人手上,大家摸着衣物,读着家书,一阵傻笑。
大帅这边是陈国,对面是梁国,两国国力半斤八两。都有修真者坐镇,来自政治层面的盘外招就少些,主要看各自主帅的临机决断。自从两年前大家摆开车马开战,已经战过两场,谁也奈何不了谁,现在是两军对峙状态,断粮道,偷营,刺杀,反间,攻心,劝降,各使手段。但打了两年,国力负担沉重,两国都有意结束战争,决战在所难免。
大帅王铭有意培养李玄这个外孙,把他带在身边,充作侍卫,出入军帐,只听,看,不说话。于是李玄看到了自己阵营里的几个修真者,一眼看去,看不透,境界上应该比自己高,至少是筑基,没理由用炼气来监督,那太儿戏了。几个修真者闭着眼睛坐着,看都不看李玄一眼,因李玄体内有太极图,气息不外露,几个修真者也看不穿李玄,只当是一个来战场镀金的富家公子。几天后,李玄觉得,学领兵打仗,非一朝一夕的事,现在的情况,还不如当个斥候来得有用。李玄对大帅一说,王铭略一沉吟,他素知李玄练武有成,本事不小,就同意了,鉴于李玄与军中同袍都不认识,没合作过,给了李玄一个等级颇高的令牌,让李玄自由活动。
出了军营,李玄想了一下,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了解对方将领,了解对方将领之间的关系,对阵的时候,就能有所针对,也是打胜仗的一个办法。当然了,不能直接冲进人家军营直接问,那是找死,只能旁敲侧击。这样想着,有了主意,做少侠打扮,混进梁国边关城市。往常不打仗,两国边关城市互有往来,风俗习惯一般无二,李玄轻易的就混入了一座边关城市。
李玄身上本来还有三千多两银票,加上路上灭山寨门派得到的九千六百两,将近一万三千两的巨款。到了关城,先租了个房间,然后就成天混在茶馆,酒馆里,偶尔去青楼打个茶围,观察各色人等,筛选其中对自己有用的信息。这天,李玄在青楼打茶围,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明显喝醉了,正在大嘴巴各种吹嘘。据他所说,他在巡抚手下做幕僚,颇得看重,若要办什么事,找他,绝对好使。在一堆青楼女子的奉承下,更是飘飘然,这个幕僚接着说,不过,巡抚这段时间正烦着呢,托他办事,最好等等。李玄一听,巡抚,烦,什么事烦?李玄只觉,这里边定有文章。
默默留意这个书生,等他轻一脚重一脚的走出青楼,坐上马车,李玄远远的跟着,等马车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李玄两个纵身冲过去,叭叭两声,各给两个保镖的后脑勺一下,把他们打晕,探手抓住赶车的,一把摔向路边的树干,赶车的咚的一声撞晕了过去。李玄再探手进马车,抓出那书生,只是在书生肚子上轻轻一拳,书生就吐得唏哩哇啦,李玄再抓住书生头发提起来,照着书生的脸,噼里啪啦就是几个耳刮子,然后往地上一掷,冷冷的看着他。只见书生身形敏捷,翻身跪倒,不住口的大喊:“大侠饶命。”李玄道:“醒了?”书生道:“醒了。”李玄道:“真醒了?要不要再来一拳,几个耳刮子?放心,不收你钱,免费的。”书生颤声道:“真醒了,不敢劳动大侠贵手。”李玄道:“那就说说你家巡抚的烦心事吧。”书生迟疑了,李玄冷哼一声,还没说话,那书生赶忙说,“这就说这就说。现在前线打仗,巡抚多了一个任务,筹集和督运,转运粮草。前阵子,三皇子生日,巡抚就克扣了一批前线大军的粮草,变现了给三皇子买礼物。前线主帅发现粮草数目不对,就闹了起来,官司最后打到了皇帝那里。但巡抚表示,两年作战,民生艰难,一口咬定,就筹集了那么多,再说了,转运粮食本来就耗费甚巨,那能说多少就是多少。皇帝知道肯定有问题,但现在是战时,不愿意深究,最后的惩罚只是不痛不痒的罚俸,但巡抚在三皇子面前失了分,所以烦恼。”李玄脑中一闪,夺嫡之争?于是问道:“前线主帅是谁的人?”那书生回答:“太子。”李玄暗道,果然。那书生半天没听到声音,小心翼翼的抬头,哪里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