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平拍了拍陈知守的肩膀,落后了几个身位。
进入矿洞后,烟尘氤氲,视线昏暗,仅靠固定在石壁上的油灯照明。
陈知守来到之前的位置,挥动着矿镐,敲凿石壁。
步入蓄气境后,他的力气大了不少,身子更是坚韧,原本敲得骨软筋麻地挖矿,如今已经不在话下。
‘来了!’
忽地,陈知守双耳微动,听到有脚步声朝着这边靠近。
陆平来了。
他背着空矿篓走了过来,像是高高在上的监工,微抬下巴,审视着前方的陈知守。
“很好。”陆平扫了眼堆积在周边的矿石,满意点头,眼中流露出明显的轻蔑。
陈知守看向他,确定四周没有别人后道:“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那件事情的。”
陆平将手中的矿篓丢了过去,任由其滚落在地。
“你不需要知道这个,快,把矿石给我……”
“嘭!”
他的话尚未说完,忽然感到腰腹间一阵剧痛袭来,他顿时弓起腰背,像是一只被煮红的大虾。
他想要发出声来宣泄,却被一只强而有力地手给捂住。
陈知守顺势一压,将其按在了石壁上。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的话就拍击石壁,不说的话……”
听闻此言,陆平疯狂地用右手拍击。
“记住,我随时可以杀你。”陈知守松开右手,又闪电般地捏住了陆平的后颈。
生死握于他人之手,陆平眼中的轻蔑荡然无存,尽数化为惊恐与慌乱,嗓音都颤抖起来:
“我说,我说,是王裴让我这么干的。”
“王裴?”陈知守低语重复几遍,微微摇头。
他寻遍记忆,也没有这个人的任何记忆。
“将王裴这个人仔细和我说说,不要漏掉你知道的任何一个细节,不然的话,哼。”
感受到后颈处传来的力道,陆平颤抖着点头,一五一十地全部交代。
听着陆平的讲述,一个身高魁梧的大汉形象逐渐在陈知守的脑海中勾勒成型。
据陆平交代,这王裴本和他们一样,是这里的矿奴,但因为检举他人有功,与负责看守这座矿山的赵家攀上了关系,成为了家奴,平日里就是监工都得给几分面子。
而陆平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他是对方安插在矿奴里的眼线。
“你是说,那些矿奴的逃跑,其实都是王裴在暗中谋划,然后告知监工?”陈知守问道。
“是的陈爷,王裴这小子做过不知多少次了,且每次都会像这次一样,留下那么一两个矿奴,威胁他们上交一部分矿石。”
此刻,陆平将知道的事情一股脑地吐了出来:
“我每次从那些人手里拿到矿石后,都会偷偷的转运到山里面去,不会上交给赵家,而那些矿奴也因为害怕逃跑的事情被知晓,死都不会说……”
“原来是这样,你可知那王裴私自收集矿石为什么?”陈知守对此大为好奇。
陆平想了一会,开口道:“我之前听他嘟囔过几句,好像是炼什么东西来着。”
“仔细想想!”陈知守喝道。
陆平浑身一颤,紧皱眉头。
突地,他眼眸圆睁,神情坚定道:“好像是炼丹,对,就是炼丹!”
“炼丹?”
陈知守目光一凝。
这回答,超出了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