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陈佳默翻看外婆的日记,看到张敏莲醉驾把沈彩霞撞倒的事情。在这篇日记里,外婆还把他小时候因为不太喜欢张五利就把他说成肇事者的事情写进去了。现在想起外婆描述的那个场景,他还不禁感到无比的尴尬。但尴尬的同时,他总觉得这件事情好像让他想起了脑海深处的更多记忆。因为若隐若现的记忆告诉他,好像有人对自己做过和那几个无脸人差不多的事情。他推测自己进入终焉之境后,记忆可能因为某些原因产生了缺失,需要自己去发掘生前与其有关的物品才能重新唤起记忆。于是,他决定再整理整理家里的东西,说不定能帮自己记起些什么东西,从而对自己在这里的求生有些帮助。
在整理家中物品的时候,陈佳默在父母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张起诉状。起诉状上被告人上赫然写着“张五利”三个大字,而起诉事由是被告人在楼道内随意堆放杂物,导致消防通道受到堵塞,在火险中导致人身与财产损失,请求被告人赔偿相关损失。
联想起昨晚自己做的噩梦,陈佳默忽然想起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世博会那段时间,张五利所在的农村被规划成了城市用地,村里人也就顺从安排,一同搬迁了。陈佳默和他的父母,以及张五利等人都选择了进城,便一同住在了文澜小区里。而陈佳默的外公外婆则选择去郊区镇上的小区住,更加清静悠闲。
张五利的油嘴滑舌让他很快就在文澜小区里结识了几个同样已经退休的老人。不过,他作为一个农村出生,退休后才搬进市区的人,生活总还有些不适应。一有机会,他就跟那几个市区的原住民说这边太吵,还说别人都不理他,在这里一天天都没什么意思。
于是,他为了给自己的生活增添一点情趣,就买了几盆花草在家里种。一方面是家里添了花草,人也有了点雅致;另一方面,每天他都要为照料花草打发时间,生活也没那么无聊了。
渐渐的,张五利发觉这点小花小草根本就不够自己玩的,于是开始购置品种更加多样、更加巨大、更加名贵的植物。为此,他也购入了更多更大的花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开了个植物园,家里的花瓶堆得连他走路都有些困难了。
为了缓解自己家里的拥挤,张五利就把不少的花瓶都搬到了楼道里。他觉得这些都是自己买的花草,放在楼道里别人看了也赏心悦目,非常符合他一向都对别人很好的形象。然而,就是这些花瓶,给他和整个楼栋都带来了不少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