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富贵酒馆吧，我们这附近就有一家。小时候我妈就很喜欢带我去那边吃饭，那个辣酱面还有夏天特供的冷面都蛮不错的。每到吃饭的时间那家店人都很多，有的时候甚至都找不到位置的。我看到学校附近也有一家，就想着带他一起去吃个晚饭。

“可能时间还比较早，那会儿店里人不是很多。倒是配菜间里的一个中年女人正在外面闲逛，前台的收银员和三个个服务员正聚在一起聊天。我们进去的时候，这些人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直直地盯着我们。这让我们感觉非常不自在，好像我们不该在这个时候进来吃饭一样。

“我知道富贵酒馆现在也可以扫码点单了，于是径直走到座位上坐下。坐下后，我看到中年女人回到了配菜间，但收银员和服务员还盯着我们。我低下头和同学浏览菜单，但我感觉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更加强烈了。仿佛是在被催促之下，我们点好了晚饭。一份三丝冷面，一份辣肉冷面，一两小笼，一碗赤豆羹。

“点好菜，我没有再抬起头看一眼，但我听到收银员和服务员正在聊天。她们聊得很大声，可能觉得我们几个客人都很喜欢听她们聊天的内容吧。

“过了一会儿，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我这才抬头，看见另外两个服务员正靠在出菜处，她们仍旧盯着我们。而正在靠近的那个拿着我们点的赤豆羹。她走到我们的餐桌旁，一言不发，在距离桌子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她把那碗赤豆羹直直地向前抛出。碗在桌子上滑行了一段距离，在它停下之前，服务员早就转身离开了。

“那碗赤豆羹正浅浅地飘出一阵桂花的清香，里面的材料也很丰富。然而桌子上没有调羹和筷子，我们便等服务员来送餐具。但她们此时已经不盯着我们看了，三个服务员在那里有说有笑的。

“没办法，我只好自己去找餐具。找了半天，我才从一个角落里发现了自取餐具的地方。它躲在正有说有笑的服务员身后。当我从她们中间的缝隙伸出手去够那些餐具时，她们又开始盯着我了，还带着些鄙夷的眼神。在她们的注视之下，我变得十分慌张，或许是我冒犯到她们了？影响到她们的娱乐了？我把一根筷子搞到了地上。我只好弯下腰把它捡起来，放到桌上，再从那些巍然不动的身体缝隙中勉强地抽取一根新的筷子。然而挑战还没结束，我还得从另外两个身体缝隙之中获取两个调羹。

“我尴尬地回到座位上，满脸通红。我本想和同学当场吐槽那些服务员，但我抬头发现，她们的目光又死死地对着我们这边。加上他是在我的建议之下来到富贵酒馆的，我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我们开始品尝那碗赤豆羹。甜甜的味道还是不错的，给了我们两个被民法课折磨了一下午的人一点补充。只是两个人分完了那碗赤豆羹，很快我们又感到饥饿了。我们等了很久，服务员也还是有说有笑，时不时地朝我们这边盯一会儿，完全没有帮我们继续上菜的样子。她们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