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来了,刘林自然不会轻易离开。
当下看了一眼那中年男子,厉声道:“既如此,某就参加这辩经盛会!”
“你是什么人?”中年男子一脸不置信,直接喝问:“你是哪家经师子弟,可有本地名士或世家举荐?”
“都没有!”刘林冷脸说道。
中年男子冷笑一声,无视刘林,直接朝王脩说道:“叔治,你也是太守府内的老人,为何这点规矩都不懂?”
王脩被中年男子问的,脸色一红。
刘林并不惯着他,目光灼灼盯着中年男子,斥道:“在下刘林,现太守府门下游缴,到底让不让进去!”
顿时,中年男子神色轻蔑,淡淡说着:“某管你是谁,别说区区一个游缴,在剧县境内,太守说了算!”
眼瞅刘林按耐不住,怒火一触即发。
这时,有三个人徐步来到案前,为首一人衣着华贵,下颚留着圆形胡,器宇轩昂,气质不输王侯。
“在下徐州糜竺,待两位贤弟糜芳、糜真,特来参加大会。”糜竺声音温和道。
中年男子闻言,立即放下与刘林的争执,换上一副笑脸,在书简上奋笔写下几个字,小声喊道:“原来是东海富绅糜氏,方才失礼,请见谅。”
说着,便又大声喊道:“徐州家主糜竺,携糜芳、糜真二人,请往里走。”
一时间,百姓议论纷纷。
“没想到徐州富绅也来了!”
“孔太守真有面子,来的不止是名士,竟然还有外地富绅。”
“这下咱青州人,可算是露脸了!”
耳边渐渐被各种议论声淹没,刘林也渐渐冷静下来,面色稍微平和,继续问道:“怎么样,某是否可以进去了?”
说着,便将佩剑直接放在桌上。
中年男子丝毫不惧,并挥手准备叫一旁的甲士,将刘林这个闹事的人带走。
“慢着!”
这时,只见糜竺身后一名小兄弟来过来,轻声说道:“徐州糜氏举荐,将这人带进去,先生可否行个方便?”
“糜家愿意作保,自然可以。”说着,中年男子要将刘林的名字写上。
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刘林见自己能进去了,转身便要向来人道谢。下一秒,却被惊呆在原地,望着眼前脸色绯红的少年,不知所措。
“是你?”刘林恍惚间问道。
正说间,糜竺几步来到二人面前,向糜真淡淡问道:“小弟,这人你认识?”说着,一眼望向糜真。
“认识,是个瘦高个!”糜真一脸坏笑道。
看见糜真脸色微红,糜竺也大致猜到一二,语气温和念道:“既如此,那就里面再叙,不可妨碍他人。”
话音未落,便让二弟带着糜真,先行进入府内。
“青州小吏刘林,里面走!”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
刘林这才如梦初醒,白了一眼中年男子,拉着王脩便往太守府内走去。接下来一幕,却更显尴尬。
原来所有座位都早已安排好,左侧是有世家背景的名士,及富绅类有地位名望的人坐的,至于那些拜在名师门下的士子,若无背景,则被安排在右侧。
而且,还是依据恩师名声,及入门先后来排座次。
至于刘林,本来就属于一个意外,按照他的秉性,若不是糜真帮忙作保,搞不好太守府今日要被闹得一地鸡毛。
所以,府内下人临时安排了一张桌案,摆在右侧最里面的角落内,命人将他引过去。
至于王脩,在青州也算是小有名声,不过位置安排,也仅仅比刘林靠前了两三桌。当他看着右侧第一桌是祢衡时,脸色那叫一个扭曲。
“既已到齐,便开始吧。”
中央正堂内,一名年近四旬的中年人正襟危坐,环视一周后,缓缓张口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