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修有些疑惑,“怎就生不如死呢。”
老者轻哼,“哼,你以为我说的吃人是比喻吗,你是未曾见过野人烹人而食之,你只看那城中野狗,但凡咬过人皆杀之,知道是为何吗?”
“为何?”
老者继续解释;“盖因凡畜生吃过便难忘其味,只会往复寻而食之,”
“那如若在城外遇到野人被抓到岂不是必死无疑?”
“当然如此,你可曾见六品之下的武者独自行走野外?小子,切不要以为城中太平便是天下太平。帝国每岁糜费重金百万,每年上十万隶民枉死北域,为何还依然要在北方筑城?因为若是放任城内人口肆意增长,城池秩序崩塌,只怕一万个百万金也难以重建,你若是能了解到的话,当知十万隶民之数乃是正好与新生之数约等。”此时老者所言已然暴露出他身居高位,因为很多信息,普通百姓根本接触不到。
张敬修还不罢休,继续问道“先生,我听说城外亦有前朝旧筑,为何官府不拓展城墙,拓大城池,总好过城里挤不下罢。”
老者笑骂,“无知小儿,你以为城墙能随意外拓吗?”
张敬修闻言疑惑不解:“为何?难道拓大之后不利于防守城外猛兽?”
“你以为城墙防的是城外猛兽么?大谬!区区数丈的城墙如何能拦得住巨兽猛禽,城墙防的却是我等城内之民误闯,说到此也是不得不佩服古人的堪舆之术,古人围城之所在竟皆是天地元炁最为平和之处,城外元炁如同海浪潮汐肆虐反复,哪怕中三品的强者遇到元炁爆发,只怕也是难得幸免,野外也就只有大江大河之上元炁平和,应该是水脉能中和元炁,平衡阴阳吧。”
“我听人说天下各城都建于水源附近,应该也是此原因吧。”
“大约是因是如此,不过不少山中也有元炁平和之所,比如那武当山,邻省的龙虎山便是山中胜境,元炁不仅平和更兼充足,乃是修行的上佳之地,便是国公府后的紫金山,也是整个陵城中元炁最为充沛之地,只不过被国公府划作禁地,寻常百姓不得入内。”
“小子受教了。”平日里顽皮的张敬修此时却是虚心受教。
一番对答之下,张敬修受益匪浅,此时再已无玩耍之心,便只身返回医馆,行至门前,只见大门紧闭,刺鼻药味却已经弥漫而出,待开门入内,却见程云飞已经在屋内摆弄木桶,正在往桶中加入各种的药物,但见桶中热气翻滚,心道又要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