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亲眼见到过神他披着银色斗篷拥有覆海移山的力量。
星坠一一四三年五月二十五,神临之日。
蓝岸捂着受伤的胳膊身前护着他的心腹已经被异植拉扯出去,他身旁,季春脸色惨白前方十数米外两课级异植正冲过来。
“看来”季春仰头看上方,百米高的位置,黑压压的“云层”蠕动中往下降落“我们是喝不成酒了。”
“那你便记着。”蓝岸还在试图凝聚异能无所谓道:“下辈子再约。”
“炎振他们”季春的注意力落到前方异植群中。
将武器对准人质的星人已经扣动了开关三道光线直直射向朗星海等人的脑袋。
城墙之上,潘之矣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身旁书易闭上了眼睛。
在战场的喧嚣声中,每个人都在迎接即将到来的命运。
然而
似被按下静止键不只是声音,包括每个人的动作都有了一秒的停顿。
感受到怪异氛围书易睁开眼。
他身后站着的向阳因为震惊,嘴巴大张着神情非常可笑。
潘之矣则往前冲了一步,左手死死掐着城墙边沿。
那三道要命的光线在半空中就消失被高高捆绑着的炎振三人只觉束缚着自己的藤条失了力道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三人从高处直直掉落。
朗星海本能挣动了下试图使用体内异能,不过下一秒,他们就觉的身子一轻,似被某人无形的手托了下甩向城墙。
“向阳!”反应过来的书易高声大喊提醒。
城墙之上,有绿色枝叶编织成网,将被从远处抛扔过来的三人网下后轻轻放到地面。
“怎么回事”还保留着清醒,被放到地面,感受到身下枝条抽走后,炎振糊里糊涂的撑起身子转过头去。
“”静了片刻,他跟之前的向阳一样,因为过于震惊而瞪大了眼睛。
“王”极为小心的呼唤来自潘之矣口中,书易看朗星海三人被救下,终于将所有注意力投放到半空中。
在由异植组成的“云层”下,距离地面数十米高的位置,有强光出现,在将朗星海三人从星人手中救下后,那团突然出现的光芒慢慢散去,其中站着的修长身影不是涅生之王又是谁呢。
“是王吗?”不敢相信,城墙下眼睁睁看着同伴面临死亡威胁而无能为力的蓝岸往前冲出几步。
“是王!”季春抖动声音回答。拥有异能,他们和人类不同,神裔的视力足以让他们看清远处悬空站立的男人。
脸上戴着熟悉的面具,身上穿着王者衣袍,包括身后那随风摆动的银色斗篷这身打扮太过熟悉。是凝聚他们的那个男人,不知何时成了他们全部信仰的那个男人。
在大家都放弃希望的时候,又独自一人出现。
“王!是王!快看啊,是我们的王!”平原之上还有涅生兵马,包括城墙下,甚至于轮回城中还未撤离的百姓们全都开始欢呼,动静一点点扩散,就算没能看到前方的战场,可所有人都知道,涅生之主,他们的王出现了。
“您曾说,以闻人诀的脾气和性格,是不可能凝聚起人心的。”同样关注着第一战场的还有二十二区中的圣鼎众人。
郝强看着镜头快速飞过的地方,所有人都在欢呼,就似看到救世主般,从绝望到满怀希望。
“这”表情变得迷茫,他的声音中带上了怀疑,“又算什么呢?”
“救命稻草,是个人都会抓住。”冯舟开口,话是这么说,他的表情中还是有了细微的变化。
圣天星系主星之中。
一整面墙壁大小的三维光影足以放大镜头中捕捉到的任何一个人脸上的表情。
眼看着灾难即将降临,意外发生的太过突然,从城墙上涅生眷属口中,第一个人将那个字念出。
王。
而后,不断有人从口中珍重的将这个称呼吐出,慢慢的,从不相信般的轻声到最后的欢呼,有人笑有人哭,还有人默默下跪不断动唇祈祷着什么。
“不过是一个人”参议院的临时主席皱起眉,语气微妙道:“又能改变什么。”
怎么这帮人就像是得救了一样。
“畸形的王权社会。”白发逐渐增多的总统先生也开了口。
从头到尾,白家坐着的国务卿保持着沉默。
几乎在光团消散所有人看清闻人诀身影的同一时间,城墙上,书易等人身后站着的某个护卫顿了顿身体,像是被抽走魂魄般,人的眼眸有几分钟的时间看不到一点光亮,而后,男人又挑起了嘴角,慢慢仰头看向空中。
闻人诀直直站着,凭空悬浮,使用神眼能量直接从墓中到达战场,他的神智越来越模糊。
耳边那山呼“吾王”的声音越来越响亮,他却觉的所有的一切都跟自己拉开了距离。
这样残破的身躯再去过度使用神眼能量,维端最后警告过无论如何也得保持一丝清醒,否则就将消散在世间。
怕吗?
闻人诀不怕,但慢慢的,他好似忘记自己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身下的人群,头顶密密麻麻的的异植,这些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吗?
“王怎么了?”身受重伤,然而这种时候炎振还是强迫自己站起。
他身旁,朗星海和徐塘也互相搀扶着看向上空。
“不对劲。”书易低声。
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看出来,但他们这些眷属是跟闻人诀最亲近之人,从王出现救下炎振三人后就变得有些奇怪。
虽然闻人诀什么都没做,可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做。
“王到底拥有什么异能。”经历过这次风波,朗星海懒得再伪装自己,他看着空中的男人,犹豫两秒后给城墙上的护卫下了命令。
有新的晶核阵法在城墙上亮起,遥远星际中,人类发现自己还能看到那些眷属的画面却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包括始星上关注着第一战场的所有人,他们发现画面还在但声音却没有了。
知道是眷属们做了什么,只不过这种时候,没人有心思去计较,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空中一动不动的男人身上。
神裔的王,看似单薄的男人出现后也不知动用了什么手段将自己的眷属救下,而后就跟被定住似的没有下一步动作。
朗星海对这个问题好奇,因为他刚刚才被救下,只不过,他挨个扫过城墙上站立的眷属,别管是跟闻人诀时间久的还是短的,从他们表情中就可知道没人清楚。
以至于现在,他们都在担心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而且,之前王为何要离开?现在的出现又代表了什么呢。
“发现没有,”潘之矣沙哑嗓音,伸手指了下,“异植群不动了。”
他不是第一个发现的,宇宙中心关注这场战争的星际人类中不少人更早发现了这点。
那笼罩着整颗星球的“黑云”在这个男人出现后就停止了降落。
是自愿的吗?
不。
镜头的拉近让所有人看清那些异植还在拼命挣扎,它们都想降落到地面大开杀戒,却似被什么阻挡前进不了。
“屏障已经碎了,是什么”炎振不敢相信。
不只是他,所有注意到异植不再降落的人,包括二十二区中的仲勐和星际中的人类精英,不得不去想一个绝对不可能的可能。
那就是闻人诀以一己之力,阻挡了包围着整颗星球的异植降落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呢?闻人诀是人不是神啊!
可是眼前的一幕又要怎么解释?
“吾王!!!”更迟钝一点的,始星上的普通人也注意到这点,不管身处何方,所有人再一次撕心裂肺的吼叫起来。
在这样的气氛中,不知什么人第一个念叨出了,“神。”
这个字眼彻底点燃了神裔们的情绪,从绝望中醒来,他们有幸亲眼见识到了以往相信着的,神的庇佑。
从垃圾人成为神裔,服从于王域指挥,这是神的旨意。今天,他们确信了这点。
再一次响起的声浪让闻人诀轻晃了晃脑袋。
远处奔袭过来的母树终于对他发动了攻击。
“王!小心!”书易大喊提醒,心中的迷茫暂时被他收起,所以,晶核力量真的来自于王吗?而王,真的是神?
否则要如何解释这神迹般的现象呢。
王是神。这种说法是王域用来“洗脑”普通人的,王权神赐,这是历史上惯用的说法,可是这种时候,书易包括其他眷属不约而同对自己取得的力量产生了怀疑,一切的源头,是否真的跟自家的王有关系?
闻人诀的神秘,从他们跟随的第一天起就知道。
“没有用。”容貌普通的护卫突然走上前。
他的出声让一众紧张中的眷属们立刻回过头。
维端控制着新身体,再往前走了两步,平静道:“他听不到。”
“你”能陪伴着一起上城墙的都是王域高层,这个护卫书易和潘之矣都认识,只不过眯起眼睛,书易迟疑片刻后问道:“你是谁?”
这模样还有神态,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王已经听不到我们在说什么了。”维端不得已认命,但看着身旁这些戒备自己的人,它仍然感到愤怒,“就是因为你们的废物。”
“龙属。”曾经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潘之矣审视片刻后确定来人的身份。
维端看向母树,在能够打下战舰的攻击力量前,闻人诀甚至没有掀动眼睑。
然而,所有的攻击都被阻挡在他身前十米处。
似因为攻击被惊动,“痴呆”中的闻人诀终于能够凝聚目光,他慢慢抬起了手。
没管身下战场上还在继续的战斗,也没去看城墙下已经无力阻止异植的蓝岸和季春,闻人诀抬起了手。
维端不再吭声,书易等人更关心闻人诀的状况,只能暂时无视他。
屏住呼吸,所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仔细看着。
星际人类的摄录器异常大胆的继续靠近,他们清楚看到闻人诀伸直的手往下“斩”去。
来自母树凌厉的攻击让闻人诀慢半拍的意识到什么,不是危险,而是应该做点什么的自然反应。
抬起手,他想象着母树被切割为二。
离着一定的距离,手臂挥下,似山般庞大的异植还在发动攻击,闻人诀注视着它,就似看着空气。
“不!”刺耳的声音响起,是不远处的星人。
那些操控异植战斗,自己安全躲在战舰中的星人见到了让它们此生难忘的画面。
在男人“滑稽”的攻击动作中,庞大如山强大如神的母树真的从中被砍成了两半。
闻人诀“挥”手臂前曾微微歪头,感应到某种来自生命的联系,他下意识的偏移了点位置。
在母树倒下后,无数白茧从中滑出。
“黑虎!”炎振喊了声。
书易立马拿起识通给最后的飞鸾大队下了命令。
王城中无数异形飞出冲向战场,那些从母树中掉出来的白茧被他们全数抢了回去。
“怎么可能啊!”圣天主星,高高在上的总统和一众官员完全傻掉。
闻人诀从混沌中感受到刺痛,那痛来自于脑袋和四肢,全身撕扯着,似要将他拉进无尽深渊埋葬。
“主人”维端红了眼睛。
母树并不是普通的异植,闻人诀要杀死它就必须调用更多的神眼能量。
而现在主人的身体已经不能够再“保存”神眼了,感受到寄主的衰弱,神眼正想从中“逃”出来。
“王怎么了?!”书易等人着急却根本摸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唯一有可能知道的人和潘之矣一起,所有人齐齐看向那个被换了芯子的“护卫”。
“它的能量在冲击主人的识体。”
“它?”逼上前去,炎振一手控制住维端。
“要在意识彻底混乱前消灭这些异植才可以。”低声,维端看着头顶只是停下来的异植们。
闻人诀若还清醒,这种时候一定会消灭头顶的灾难。
可只是暂停,足以见,神眼能量已经对他造成了严重的伤害,不只是身体,是识,是融合后能够一定程度控制主导神眼的识体。
“醒过来。”注视着上空的男人,维端握紧双拳,用力自语道:“醒过来!”
炎振看人压根没在意自己的威胁,自顾自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心中急又乱,本就撑着一口气,这会没忍住张嘴吐出大口血。
向阳扶了他一把,对他微微摇头。
“你都知道些什么?”潘之矣走到维端身边轻声询问。
意识到什么,那些盘旋在战场上空的摄录器默默对准了城墙。
虽然听不到声音,可能够看出来,因为刚才那不可思议的一击,涅生王域的眷属们似产生了某种分歧。
“主人要醒过来,否则一切都白费了。”维端绝望的看着上空。
闻人诀使用神眼能量到这里来,注定不可能再完好的回去。
主人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前来,可是才将异植们强制阻拦在上空还未消灭它们,若就此消散了识体,不说重生不可能,就说白费了这条命结果到最后谁也没能救得了。
只是消灭母树,始星的危机并未消除啊!
“醒过来?”朗星海抓住重心,“你是说主上现在意识不清?”
闻人诀觉的冷,在试图抱紧自己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似乎动不了。
“这是哪”周围的死寂,心中的空旷,在提出问题后,闻人诀没能听到声音。
“这是哪里?”再问一次,耳边依旧没能听到任何声音。
“怎么回事”摸上自己的喉咙,闻人诀冲着漆黑的周围大喊一声:“有人吗?”
“有人吗?!”
这一次,耳边终于有声音传来,有人吗?似在回响,是自己的声音。
在哪里?要起来!过了许久,闻人诀有了这样的一个意识,他开始动自己的腿,努力“站”了起来。
随着他的起身,周围亮起微光。
这点微弱的光芒能够让他看清自己的脚背还有双手。
“这是哪里”喃喃自语,闻人诀疑惑道:“我是谁?”
我是谁
无数困惑让他歪了头。
是啊,我是谁?
我为什么在这里,这里是哪里?
接二连三的问题随着他站起从脑袋中钻出,本能的,他往前迈出一步。
那光似跟着他,在黑暗中同样往前移动。
“好难受。”在反应过来哪里不舒服前,闻人诀抬手捂住了头。
好像是头疼,不,胸腔里似跳动着什么,迫不及待想要从身体里钻出去。
“喘不过来气”才走出五六步,闻人诀就停了下来。
周围依旧是漆黑,只有那么点光,不足以让他看清环境。
“我要离开。”直直站立在原地,闻人诀放弃那些想不通的问题,在沉默了两分钟后,他重新意识到要离开这里。
“离开”不知自己为何要重复这两个字,闻人诀再一次往前走。
可是这一次,才迈出脚步他就碰到了无形的阻力。
黑暗中似有力量把他往回推。
“为什么”才产生这种想法,因为脑袋里抽筋似的剧痛,闻人诀没忍住喊出声。
“疼”微弱的思维让他意识到,“光。”
是啊,太黑了,要有光。
为什么要有光?因为要往前走,为什么要往前走?因为要离开。
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
不知道。
“离开吧”
“谁?”固执艰难的,闻人诀要继续往前走。
“离开吧。”黑暗中的声音再次传来,然而是闻人诀自己的唇在动,下一秒,他又旁若无人的问自己,“你是谁?”
“你自己。”同样的,自己回答自己后,闻人诀再开口,“你是谁?”
整个黑暗空间中只有他一人独行,所有的对话都从他口中出来。
然而闻人诀没有意识到这点。
他问那个声音,“为什么要离开?”
“你刚不是想离开吗?”
“想。”喃喃着,闻人诀皱起了眉。
“要有光才能离开。”那个声音继续诱导。
闻人诀再一次重复,“光?”
“光从黑暗中来”
“从黑暗中来?”
“要完全黑暗,才能见光。”
“完全黑暗?”
“灭了那点光吧,黑暗完全笼罩,你想要的光才能诞生。”
“黑暗”散乱的识体忽然聚拢,闻人诀抓着那个词,努力清晰道:“黑暗!”
“不好!”维端往后退去。
同一时间,半空中的男人从口中冒出“黑暗”二字后忽然睁开了刚才起就闭上的眼睛。
在放大的镜头前,二十二区中,仲勐忽然颤了颤身体。
因为某种力量,星际人类的摄录器包括神裔的飞行拍摄仪器不能近距离靠近闻人诀,他们甚至无法听清男人一直翕动的嘴唇究竟在说些什么。
但是,那双面具外露出的眼睛,他们完全能够看清。
只接触一瞬,强如仲勐都震颤了身体,而他边上的冯舟等人更是下意识的挪开视线进行躲避。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毫无感情,似注视着所有人,但仔细望去,根本看不出凝聚点。
该怎么形容呢?身为人,不管是高兴悲伤又或者愤怒,就算是平静,总能从眸中看出点波动,而现在的闻人诀,他睁着那双细长的眼睛注视着这个世界,从他的眼中却看不出任何。
不管是情绪又或者感情。
那双眼睛,如此淡漠的移动着方向。
而他身周,黑色的光慢慢凝聚成球,在他身后,如黑日般高悬。
黑暗有光吗?答案是有的。
那黑日在闻人诀头顶继续扩大,随着他视线的下落,猛然砸向平原。
那一瞬间,风兮平原上,所有生命体静止,而后地面开始翻涌,眨眼间,两座百米高的山峰拔地而起,密密麻麻遍布的异植摔的七零八落,那些还未来得及撤退的涅生兵马惨叫着被泥土和异植一块掩埋。
那黑暗还在往外扩散,在最中心的位置,蓝色海水忽然凭空倒下。
短短三分钟,整个风兮平原天翻地覆,平地起山,黄土变海,季春从平原离开时将剩下不多的兵马带回大半,如此,许多人算躲过一劫。
可就算如此,那黑暗仍在向外扩散,骇人的是,光亮被遮挡之处,异植群瞬间消失,没人知道那些异植去了哪里,其中隐藏着的星人拼命往外逃,可最终还是逃不过消失的命运。
“先生!”徐塘吼了声。
比起黑暗,更先逼近王城的是洪水,马属兵马被海浪冲散,蓝岸带着季春飞上城墙。
几位眷属全部汇合后,眼睁睁看着无辜的人消失在水中。
“王是怎么了?”本以为等来了救星,可结果这毁天灭地的力量似并不认人。
“王的意识现在应该不清醒。”而这个情报来自于身旁的男人。
蓝岸顺着其他人的目光看向维端,在书易的三言两语中摸清楚状况,他急道:“要怎么才能唤醒王?”
维端盯着他们没有吭声。
“或者说,有什么办法能够制止王吗?”再这样下去根本不需要星人的攻打,整座城市都会在黑暗的笼罩下消失啊!
“制止?”维端扯动嘴角,“这世上没人能够制止。”
现在上空站着的那位已经不再是他们认识的王,被神眼力量冲击支配,如今的闻人诀就是具还能喘气的尸体。
再过一会,随着肉体到达承受的极限,和之前消失的这些异植跟人一样,闻人诀也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彻底消散。
神眼之所以被称之为神,是因为它不同于任何能量却又能够支配万般能量。
换言之,只要身处这个世界,只要神眼愿意,它能将苹果变成梨,也能将人变成水,变成花,变成空气。
甚至于,将地球变成月亮。
“那要怎么办?!”
怎么办?维端被问的很是焦躁,它也想知道怎么办,但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任何能量,能够制止神眼。
唯一可能干扰的,是和神眼进行融合的高识。
但是现在
维端扫向城墙上的众人,意味深长道:“你们也该感受到了吧?”
“感受什”炎振倒了下去,他受不了对方支支吾吾的说话方式,刚想发飙,心脏就似被人揪住般,心悸让他无法站立。
“这”呼吸变得粗重,不只是炎振,几乎是前后几秒的时间,城墙之上,几位眷属包括护卫士兵们全都瘫软到地。
如此古怪的一幕让围观的星际人类炸了窝,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从神裔的城墙上到城墙下,摄录器所能拍摄进画面的所有神裔全都失去了反抗能力。
有的人强撑站着却惨白了脸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还有人干脆晕死过去。
“怎么”蓝岸撑着地面,“怎么回事?”
体内异能瞬间消失,更让他恐慌的是那股子压迫感居然来自灵魂深处。
没有任何外力,却让他不敢动弹。
“所有异能”唯有维端还直挺挺站着,他居高临下扫视着蓝岸他们,叹息道:“都来自于神,所有获得力量和新生的人,都要跪拜于神,只有臣服才有可能得到神的赦免。”
“什么狗屁的神!”蓝岸嘴硬道:“那是我们的王!”
他们的王,不会逼迫他们像狗一样趴在这里展示所谓的臣服,他们的王,虽然嘴上不说貌似狠辣,但从他们跟随后其实一直在默默守护着他们。
他们的王,绝对不会敌我不分,眨眼间让那么多无辜的下属陪葬。
这所谓的神,一定跟身前这龙属一样借用了主上的身体。
“你之前说”被来自最原始的力量所压迫,书易艰难出声道:“王的意识并不清醒。”
“”维端沉默和他对视。
书易看向其他人,又转回视线坚定道:“王绝对不会伤害我们。”
闻人诀会出现在这里,足以证明他想保护他们,想要保护王域。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你有什么办法能让王听到我们的声音吗?”
“”维端有些动容,这种时候,它不得不佩服书易的冷静和敏锐。
“你比我们知道的更多,不管有多少希望,你若是知道,请你一定要告诉我们。”
“你想唤醒主人?”
“是。”
“你凭什么觉的自己能够唤醒主人?”如今的情况很能说明问题,闻人诀的识体一定被冲击到快要消散了。
“就算不可能我们也要试一试。”书易咬牙,努力从地上站起来。
潘之矣扶着他,几位眷属跌跌撞撞的,互相搀扶依靠,这些脾气秉性完全不同的男人们,如今的神情和目光完全一样。
维端心中震动,沉默片刻后幽声道:“确实有办法。”
“你快说!”炎振催促。爱我吧25xs8
没有计较他的失礼,维端快道:“这种时候,主人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但是你们例外,”停顿两秒,它继续道:“你们是主人的眷属,和主人有深层的识体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