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太夫人又朝莫皖北叮嘱了几句,才不显得自己偏心:“不过话虽如此,但北哥儿你也要多听听你母亲的话,是个小男子汉了,言行举止沉稳些总是没错的。”
“是,祖母。”
莫皖北听言,终是乖巧了几分。
将方才在庄眉宁那表现出来的不羁,稍稍收了几分。
而长房那头的大夫人刘氏,见太夫人提起了自己的儿子莫泽善,也终是逮住了机会儿,道:“老夫人倒是抬举善哥儿了!善哥儿十六七岁那会儿,可没有北哥儿这般懂事儿。就更不可能,跟湛哥儿相提并论了。”
说罢,又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善哥儿成亲了以后,倒是沉稳了不少。特别是当父亲之后,处事儿很是利索,也有担当。
光是瞧着这些年善哥儿为咱们侯府打理买卖,倒不难看出,越发得心应手。”
言毕,目光更是飘向了一旁的莫皖北,道:“若弟妹觉得,北哥儿性子太烈,不如早些为他择一门好亲事儿?男儿郎嘛,成家后总是会变的。”
长房大老爷虽是庶出,可娶回来的大夫人却不是个善茬。
伶牙俐齿的,对付起来倒不容易。
且光瞧她能将底下的萧姨娘和柳姨娘管得服服帖帖,便知晓,她也不是个简单的主儿。
就方才那一番话浅浅的话,听起来似乎没什么营养。
可实际上,不仅仅是以退为进夸奖了自家的儿子,挑唆了二房两兄弟的感情,激起庄眉宁与莫皖北对莫止湛的怨气儿。更有意无意的,拿婚事儿来压制二房。
自古以来,就没有兄长未娶,弟弟先行一步的道理。
莫泽善虽是定北侯府的长孙,但也不过只比嫡孙莫止湛大一岁而已。
早在几年前,莫泽善就已成亲生下了独子莫骁景,为莫家添了小公子,实现了莫家的四代同堂。可只比莫泽善小一岁的莫止湛,却至今没能定下婚事儿。
大夫人刘氏看似是在关心二房,让庄眉宁早些给莫皖北说门亲事儿,好让莫皖北定心。
但明白人都知道,刘氏不过是在笑二房无用罢了。
莫止湛尚未成亲,莫皖北就算今年二十岁,也绝没有先行一步成家的道理。
除非莫皖北是个姑娘家,碍于年纪,可先行出嫁。
否则,他一辈子都只能跟在莫止湛身后。
庄眉宁听言,依旧满目带笑,看不出任何异样:“倒有劳大嫂操心了!有老夫人和侯爷在,北哥儿的婚事儿哪里是我能做得了主的?”
言下之意,自然是说莫皖北是嫡出,长房的人轻易是比不得的。
而身为女人家,当然也不可能擅自做主就定了儿子的亲。
太夫人本就因身子不适,疲倦得很。
好不容易见孙子买回来自己最爱吃的糕点,稍稍有了胃口。
却不曾想,这些晚辈竟当这她的面儿明争暗斗。
难不成,真以为她这个老太婆不行了么?
二房的人有些心思也便罢了!到底是嫡系,再不招人喜欢,也是堂堂正正的侯府夫人。面子,总要给的。
长房这一头,跟着凑热闹,倒有些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