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他说完,王美姗果然胡乱拍打郑云,力度不小。
“臭小子,你还真打啊!”郑云心中暗骂,咬紧牙关忍耐。
王美姗见郑云竟不反抗,也不言语,打了七八下便停手,又呜呜哭泣起来。
来到王美姗家门口,郑云央求进门坐坐,王美姗坚决不允许。
郑云稍作休息,无奈又不舍地离开别墅,返回自家。
行走间,他心情畅快,不自觉地高歌一曲。
此时,一辆货车从他身旁驶过,后挡板松动翻落,一桶油漆滚落下来。
油漆桶盖被震开,白漆瞬间飞溅,染了郑云一身。
郑云欲斥责司机,见车已远去,只好作罢。
价值六千两的衣物,彻底毁了!
“该死!”郑云低咒一声。
他打算回家换衣,手机突然响起,一看号码,不由一愣,来电竟是自己的舅舅。
郑云母亲一辈有姐俩、一弟,母亲是长姐,次女便是周静怡的母亲,另有一弟。
这位舅舅从小爱出风头,好物皆归他,美食亦由他独享,争抢不断。
郑云母亲在世时,舅舅常来家中,但并非探望姐姐,而是看中什么要什么,或是借钱,从不归还。
自郑云母亲去世,舅舅再未登门,且周静怡生病时,郑云向他借钱,他不仅不借,连欠款也不给。
近十年间,郑云除了借钱见过他一面,再无联系。
人生在世,谁不渴望亲情?毕竟是母亲的亲弟弟,郑云心中虽怒,犹豫片刻,还是接通了电话。
电话中,郑云的舅舅杨文称有急事相见,让他速去一家酒肆。
郑云想了想,答应了。
他本想回家换衣后再驾车前往,转念一想,让那种人知道自己有钱,恐怕会有恶心之举,于是出了坊,走了很远才搭上马车。
幸亏身上的油漆已干,否则马夫还真不敢载他。
抵达约定之处,见是一处小酒肆,见面后,杨文十分热情,拉着郑云坐下。
郑云见杨文已点了三道菜:炖芸豆、拍黄瓜、鱼香茄子。
一见这菜,他心中的怒气渐起。
他知道,舅舅家十年前就住上百平米的宅院,后来还开了网吧,虽非豪富,但也过得不错
郑云对于生父的身份并不甚在意,即便那人早已离世,生前亦未曾给予他多少关怀。
那位父亲痴迷丹青,日日沉浸于画卷之中,不问俗务。即使郑云在外头拼得头破血流归来,他也仅是淡淡一句日后莫再争斗,随即继续他的笔墨世界。
郑云曾从周静怡之母口中听说自己乃早产儿,然三个月之早,是否太过匪夷所思?联想到父亲的漠不关心,他此刻亦怀疑自己另有所出。他一时无言,怔怔坐定,举杯一饮而尽,杨文随即为其斟满。
片刻后,杨文提及腕表,郑云无心闲谈,直言不过五十两购得。杨文立时取出一块表,言此乃他以三千两购得,佩戴仅一年有余,欲赠予郑云。郑云略一瞥,见表已老旧不堪,非百年不能成此状。他此刻满心皆是身世之谜,无暇他顾,便收下了。
杨文言已与郑云的生父取得联系,为辨真伪,应即刻去做血脉鉴定。郑云闻此,回过神来,急切地想要知晓自己的来历,遂应允即刻前往。杨文结账,此餐不过花费五十两而已。
出门后,郑云望见杨文的座驾,心中更添烦躁。他常去车行,对车之品牌与价值略有了解,见杨文乘坐的竟是六十万两的“捷豹”,心道此人如此富饶,宴请自己却选此地,点此菜肴,岂非惯于轻贱他人?
杨文开启车门,瞥见郑云衣上的油漆,问道:“漆可干矣?”
“已干。”
“那上车吧,带你去见你的生父。”
杨文与郑云所谓的生父似早有安排,径直驱车至医馆,声称生父正待血脉鉴定,已至医馆等候。郑云此刻心急如焚,只想尽快揭开真相,便疾步踏入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