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灵凑上前闻了闻,这算不得是什么好茶叶,闻不到香味,还不如他自己香。
“路先生口味果然独特,这么苦,怪不得他整日皱着眉。”梅灵喝了一口便没了兴致,又去看江业的卧房,江业卧房里挂着三件道袍,其中两件与他身上穿的不无二致,有一件却是在湖蓝色的衣衫外,覆了一层白纱罩衣,一看就比另外两件贵出许多。
“这是你的?”梅灵扯起湖蓝色的衣袖问他。
“小的以前在苍山派修过道,是那时的旧衣服。”江业看梅灵喜甜不喜苦,便将早上出门前在摘的几颗果子洗干净了放在桌上,梅灵吃的开心,咬一口果子便要拉着江业说一句路子封的坏话,比如说路子封的舌头是被苦茶苦木了,说话做事都跟木头似的,吃完了便在江业的道袍上擦了擦手,又拿了一个,才问江业道:“我刚才在你枕头底下看了两封信,你字写的不错。写信找人来给你收尸?怎的又不寄了?”
梅灵让江业站远点,“现在寄了也来不及了,看在你这两颗果子还算甜的份儿上,我倒是可以在乱葬岗给你找个地儿。”
“小公子不必劳烦了。”江业的目光从床边的信件收回,那是他写给儿子的信。
他生于白帝城,妻子是当年随获罪官员发配来的丫鬟,因为主家缺钱,就贱卖了许多奴婢。他娘就给他买了这个知书达理的媳妇。好日子过了两年,因妻子生不出孩子,母亲有意给他换一个妻,此时又正值苍山派来白帝城收徒,察觉到母亲意图的江业,便背着母亲拜入苍山派,留下妻子一人照顾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