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看热闹的富家子让家丁去剥梅灵的衣服,梅灵怒极反笑,随手拿了书局门前摆放的毛笔,冲着来人的后颈就要扎下去。江业赶紧上前护住那名家丁的脖子,一瞬间,血浸入家丁的耳朵,他没有感觉到疼,但是鼻息耳朵,甚至鼻尖上,他都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血的躁动,鲜活的血液。
家丁吓得瘫坐在地,歪着脖子藏着头,久久不敢回头看。
“小公子息怒了,息怒了。”江业脸色惨白,手抖得已经站不住。
梅灵看着江业手上被毛笔戳穿的那个窟窿,冷笑一声,头也没回的出走了人群。
江业喊了几声劳烦,终是书局一名搬运的伙计看不下去,帮他把毛笔拔了出来。那毛笔不仅仅穿透了江业整张手背,还划破了那名家丁的脖子,要是刚刚那一下真的被这梅灵插进去,那名家丁也就一命呜呼了。
“这是哪家的公子哥儿,也太狠心了。”
人群散开了去,江业觉得身冷头晕,走了没几步,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他这一生,终是虚妄,连最后所求,都是奢望。
这就是命了。
江业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家里,鼻息间有淡淡的冷梅香,他下意识的要躲,手背的剧痛让他出了一身冷汗,彻底清醒过来。他挣开眼,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路子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