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恩人的画,得供起来日日烧香。
沈青认真看了一会儿,小心的把画折起塞进了怀里。她笑眯眯的擎着手里的“夜叉”画,大摇大摆的走回马车。
夜楚云正坐在一把高椅上扇着手里的扇子,无趣的看着那些摊贩。
荟姨给他撑着一把伞遮光,他肩膀上趴着的“泥鳅”,本来歪着脑袋昏昏欲睡,突然像是听见什么不得了的鼓点样的心跳声,警觉的抬起头。
待发觉迎面走来的小姑娘时,那守宫像它主子一样,满心欢跃,摇头晃脑的溜来溜去。
爱美之心,“泥鳅”有之。
沈青往这边走,笑的特别开心,甚至有点说不出的狡黠。
看到她拿着一幅画,夜楚云迫不及待的走过去,一把抢到了手里。
画上一个奇丑无比的男人,画风古怪,笔墨粗糙,像是年节门上守门的门神。
再往下看清署名时,夜楚云的脸色都青了,拿着画的手微微颤抖。
“这……是……谁……把本少爷……画……成……这样的?!”
夜楚云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
沈青趁机把画抽了回来,乐不可支,“我买来当门神的,你看清自己在众人心里的形象了吗?”
“本少爷人间少有的美貌,这些凡夫俗子……”
沈青挖了挖耳朵,眯着眼睛凑过来,“听说……你还让只泥鳅咬掉了别人的头?”
肩上的“泥鳅”瞪着眼睛一动不敢动,夜楚云摇着的扇子停了下来,脸色阴沉了些许,“愿赌服输。”
他的话说的很是轻蔑,可是落在沈青耳里颇有些不舒服。她以为只是些市井谣言,没想到是真的。
沈青慢吞吞的把画卷起来。
夜楚云还未察觉她的异样,指了指前面那番热闹的景象,问道,
“那里可有什么稀奇古怪,或者喜欢的东西吗?”
沈青淡淡的摇了摇头,“不过都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没什么意思……”
夜楚云低头认真瞅了她一会儿,“以后……我带你去西南边境的榷市,那里有这儿几十倍大,云集诸国,可以网罗到很多有意思的东西,你定会喜欢。”
沈青闻言,诧异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继而低下头面无表情的走了。
夜楚云心里一紧,他有多久没见过她眼里的阴霾了?
他讨厌这种看不透她的感觉。她心上好似始终有一堵墙,是他始终越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