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故意的?
里塔斯的回答,自然是“不是”。
虽说,梅尔茜那一次里塔斯确实无可辩解,但是他的目的也只是验证当时圆盘给出的“预言”而已。
而塞西莉亚这边,就更是无稽之谈了。
虽然里塔斯的行动,确实阻止了米利安姆这一天不能前往斯普林城,在废弃教堂触发与塞西莉亚的相遇剧情。
但他又没有什么预知能力,知道这一天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更甚至,提早那么多年就买下废弃教堂,为了这么一天。
而且,硬要说的话,在里塔斯想法中,上个星期米利安姆前往斯普林城时,就已经和塞西莉亚相遇相识了。
不过,对于里塔斯的解释,浴女神直接就是一套“解释就是急了,沉默就是默认”的组合技。
于是最后,里塔斯也放弃了。
说到底,这有什么好解释的...
可能,总是试图将所有事情解释清楚,也是里塔斯作为一名学术研究者的习惯以及悲哀。
...
...
隔天一早,里塔斯起床梳理完毕之后,圆盘中又响起了浴女神的声音。
总体来说,浴女神总是充满了精神的状态。但硬是要对比的话,夜晚的浴女神多少有些暮气,而白天、特别是休息日白天的她,会格外的有精力。
当然,浴女神会比平日里更吵,对里塔斯而言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就是了。
“浴女神,我昨晚好好的想了想。实际上,米利安姆错过了与塞西莉亚的相遇,或许并不是因为我的干涉,只是出于他自主的选择。”
「哦?细说。」
“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游戏的‘星纹’世界会出现必须‘二选一’的情况。而经过昨天的事情,我似乎明白了。因为,这二则的双方,都会在同一天相近的时间,在不同的地点触发关键剧情。所以,只有一个人的情况下,选择了一边自然就会错过另一边。”
里塔斯继续总结着。
昨日一天发生的事情,如果是米利安姆触发了塞西莉亚的剧情。
那么愣头青一样的米利安姆,自然不会如里塔斯一样,哪边都不帮。而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去“救”塞西莉亚。
毕竟,表面上看起来,废弃教堂里的一幕,是两名凶神恶煞的罪犯般的人,在逼迫一名柔弱的少女。
接着,里塔斯便会与那两名罪犯起冲突,进入“战斗”场景。然后,总归就是将塞西莉亚“救”下来,之后再与塞西莉亚相互交谈,相互相识。
这一整套的流程下来,花费的时间,无疑是要比里塔斯用的时间要久。
而另一边魔球场馆里,恩格里的剧情也是。
从米利安姆目击到恩格里被高等部学员欺压,到双方约战魔球,并且打到第八个回合。同样是已经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所以,无论如何,从物理意义上,米利安姆都无法在昨天“救”下塞西莉亚的同时,又去“救”恩格里。
「嘿诶~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诶。」
“可能,不只是时间,还有其他的因素。比如立场、先决条件等方面的冲突。这些加起来,才是必须‘强制’二选一的理由。”
里塔斯接着补充道。
「是这样吗?我怎么觉得他们只是觉得这样的系统很酷,根本没有多想。又或者说,他们就是在等你这样的大儒,为他们辩经。说起来,你还没有放弃吗?就是认为分支选项出现的所有不同剧情,可能正在同一条世界线中同时酝酿。」
“怎么可能放弃?现阶段,‘诡术暗仪会’和‘兽帝国’就同时出现了。”
「但是,出现的也只是一些痕迹对吧?事件发生的时候,周边连两个组织的NPC都没刷的。或许这两件事件本身就没什么逻辑,就是该发生的时候随便发生一下。小里呀,你也差不多该相信,自己所处的同样是一个很多逻辑都说不通的,‘游戏世界’了吧?」
浴女神苦口婆心的说道。
“浴女神倒是,也差不多该相信,我所在的是一个所有的困惑,最终都可以用合理的方式解决的现实世界了。”
对于这些与浴女神的分歧,里塔斯一直就没有退让的打算。
...
最终,两人自然是谁也没有说服谁。并且,为了不进行无意义的争吵,将话题岔了开。
「昨天晚上呢,其实我也好好想了想。觉得塞西莉亚亲,对你那么热情的理由,可能不在你的身上。」
“那...还能是在谁的身上?”
「当然是我呀!你看,她都成了我的第一个信徒了,不就是说明心里有我?所以嘛,她的一切反常举动,都是为了我~」
“...”
如果塞西莉亚也有预知未来的能力,里塔斯就勉强承认浴女神的猜测有一分道理。
而现在...只能说,浴女神开心就好。
...
...
晌午的时分,里塔斯来到了厄尔斯学院里,“根律司”部门的办公楼。
在厄尔斯学院背靠“世界树”的漫长历史中,诞生了许多与根、枝、叶、花等事物相关的部门。那些部门名称一个赛一个的眼花缭乱,而一旦问起职能却大多语焉不详。
于是乎,自从莉薇丝成为了学院长之后,她对于各种各样的部门裁撤、合并,为臃肿的学院管理系统狠狠的瘦了一波身。
其结果,便是现在维持学院运营、运转的部分,只剩下了“枝冠评议会”与“根律司”。
两者之间,关系其实也是错综复杂。
但简单来说,枝冠评议会就是统领学院全部事务的组织。但平日里,一般只会受理包括学院长在内的教职工相关的事情。
而根律司虽然下属于枝冠评议会,但是平日里基本也是独立运转。主要负责,与学员相关的违规违纪等事项。
站在根律司的门口,里塔斯让手上的圆盘,好好瞻仰了一下根律司的办公楼。
厄尔斯学院的建筑别的不说,年代必然是足够久远的。
只是,里塔斯也不确定,成天只会喊“美少女”的浴女神,到底能不能欣赏出这些建筑包含的艺术价值。
在根律司的楼前驻留了没多久,一个身影从中走了出来。
“许久不见,里塔斯。”
“久违了,约翰。”
用熟络的语气招着手,走向里塔斯的,是一名蓝发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