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说通了督脉,但那是他的师父帮他打通的,而且还十分敷衍,并未全通。
他每每行气于督脉各腧穴之时,仍旧会遇到些许阻滞。但若是得了慕云这套心法口诀,他或许就能真正将督脉给打通。
想到这儿,萧锦也不再讨价还价,随即抄起那杆裹着粗布的长枪,乖乖演练起来。
“我这枪法不知是几品,也没名字,一共八式,四式点刺,四式劈扫,你且瞧好了。”
他在火光下舞着枪,掀起阵阵劲风,引得房梁之上的蛛网摇荡,带起地上无数灰尘弥漫。
一旁的慕云托着下巴,歪着脑袋看着他演练枪法。可他越练,慕云却越觉得不对劲。
他这枪法乍一看,一招一式确实是枪法的路数,使得也是炉火纯青,无可挑剔,可就是感觉十分别扭。
而慕云又不甚了解枪法,始终察觉不出那一丝违和感究竟是从何而来,只得皱着眉头继续看下去。
可慕云越看越不对劲,问道:“你这枪法……”
可他还没问完,却突然神情一冷,双眉微蹙,一把握住刀柄,扭头看向那扇残破的庙门。
下一瞬,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那扇朽败的木门被猛地推开,夜里的寒风也一并涌入庙内,吹得那火团摇曳,火星飘舞。
推门之人乃是一男一女,均着一身黑色劲装。男人手里握着一柄刀,浑身是血,应是受了重伤。
女人腰间佩剑,扶着那男人,由于光线昏暗,看不大清样貌。
那女人看清庙内二人相貌之后,随即呼救道:“我们……我们是镖师,遇上了歹人,受了伤,还望二位相助……”
她话音未落,便被慕云打断了。他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淡淡道:“两贯铜钱,帮你们对付歹人,如何?”
那人微微一怔,但随即也反应过来,点了点头:“莫说两贯,若是能保住货物,就是二十贯也不在话下!”
话毕慕云笑了笑,朝着萧锦挥了挥手,说道:“你通了督脉,皮糙肉厚,先出去看看,打不赢叫我。我在屋内看着他俩。”
萧锦听了这话,总感觉哪不太对,不过还是揭下枪上裹着的布,快步迈了出去。
一旁的女镖师听见萧锦通了督脉,先是略微一惊,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提醒萧锦道:“少侠小心,那些歹人善使暗器。”
闻言萧锦脸色一沉,微微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走出门外,心中却暗自骂道:“怎么老让我遇见喜欢扔暗器的贼人,就不能光明正大,真刀真枪拼一场吗?”
随后那女镖师便赶紧将同伴扶到了火堆旁,让他顺势躺下。火光映在她的脸上,这才照清楚她的相貌。
剑眉紧锁,明眸微颤,一头黑发高高束起,又如柳般垂落肩头。几绺青丝被汗水浸透,凌乱地落在额前,眉宇间虽满是忧愁,却也掩不住一股独特的英气。
她急切地查看着同伴的伤势,问道:“少侠可否帮忙按住他的伤口?我好给他用药。”
慕云无动于衷。他不是不肯帮忙,只是这江湖险恶,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不过慕云没空欣赏她的样貌,只是平静地问:“哪家镖局?从哪来?什么货物?往哪去?遇上的是什么人?”
女人面色有些愠怒,但还是乖乖回答:“镇山镖局,自燕阳来,运的重要货物,不可告知,往西南去。遇上的不知是什么人,但是个个身手都不错,想必不是寻常劫匪。”
慕云眉头一皱,不是劫匪?
倏忽间,只见一个身穿灰白衣裳,手握银枪的人影自破庙门口倒飞了进来,带起一阵烟尘,狠狠砸进了那尊佛像的肚子里。
慕云脸色一冷,他不知道他的运气怎么能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