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如同晨钟暮鼓般在寂静的医馆内回荡。李青山微微侧目,却见一个身穿青色道袍,须发皆白的老者在几个年轻弟子的簇拥下缓缓走出。老者面色红润,双目炯炯有神,行走间龙行虎步,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扑面而来。
「师父!」老大夫看到老者,如同见到救星一般,连滚带爬地跑到老者身边,指着李青山和女子,哭诉道,「师父,您可要为徒儿做主啊!这两人在我医馆撒野,还打伤了徒儿!」
老者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老大夫闭嘴,一双锐利的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李青山和女子,仿佛要将他们看穿一般。「两位,老夫乃青云观观主,不知两位是何身份,为何要在我青云观的产业闹事?」
「青云观?」李青山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一惊。他虽然年少无知,但也听说过青云观的威名。这青云观乃是方圆百里最大的道观,观主更是传说中深不可测的修道高人,就连县太爷也要礼让三分。
「原来是青云观,难怪如此嚣张!」女子却丝毫不惧,冷冷一笑,「我道是谁,竟敢如此草菅人命!」
「草菅人命?」老者眉头一皱,「这位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老夫行医济世数十载,救人无数,何时草菅人命了?」
「你救人无数,却救不了一个无辜的女孩!」女子指着李青山怀中的灵儿,厉声喝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医术?这就是你所谓的慈悲?」
老者顺着女子的目光看去,这才注意到李青山怀中抱着一个气息全无的女孩。他仔细打量了一番灵儿,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此女身中剧毒,已经毒入膏肓,神仙难救。」老者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老夫虽然不才,但也看得出来,这位姑娘已经死去多时,就算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了。」
「你说什么?!」李青山听到老者的话,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都瘫软下来。他抱着灵儿的手臂无力地垂下,灵儿的身体也随之滑落,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灵儿!灵儿!」李青山扑到灵儿身边,疯狂地摇晃着灵儿冰冷的尸体,嘶声裂肺地哭喊着,「你醒醒啊!你不能死!你说过要嫁给我的!你说过要给我生好多好多孩子的!你醒醒啊!」
女子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她知道,对于一个痛失所爱的人来说,任何安慰都是苍白的。
「唉……」老者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心中对李青山的遭遇感到同情。他挥了挥手,示意两个弟子上前,将李青山拉开。
「这位小兄弟,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顺变吧。」老者劝慰道,「你若再这般折磨自己,岂不是让逝者更加不安?」
李青山充耳不闻,依旧沉浸在失去灵儿的悲痛之中,无法自拔。他双眼空洞地看着天空,仿佛看到了灵儿对着他微笑,看到了他们成亲的场景,看到了他们孩子出生的画面……
然而,这一切都已成泡影,再也回不来了……
就在这时,女子的目光突然落到李青山腰间的玉佩上,瞳孔骤然一缩。她快步走到李青山面前,一把抢过玉佩,仔细端详起来。
「这…这是……」女子看着玉佩,脸上满是震惊之色,「这怎么可能?!」
李青山被女子的举动惊醒,看到自己心爱的玉佩被女子抢走,顿时怒火中烧。「臭娘们,把我的玉佩还给我!」
「你…你知道这块玉佩的来历吗?」女子没有理会李青山的怒吼,只是死死地盯着玉佩,仿佛着了魔一般。
「我管它什么来历,反正它是我的!」李青山说着就要去抢回玉佩,却被女子一掌震退。
「这块玉佩关系重大,你不能拿走!」女子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李青山从地上爬起来,怒视着女子,吼道:「臭娘们,你到底想怎么样?」
女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她看着李青山,沉声道:「我可以帮你复活你的妻子!」
「复活…...复活灵儿?」李青山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抬起头,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女子,「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能救活灵儿?」
女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玉佩抛回给李青山,语气严肃而冷酷:「想知道答案,就跟我走一趟。」
李青山一把接住玉佩,犹豫了片刻。这女子来历不明,实力高深莫测,还对灵儿的事如此关心,实在让人难以捉摸。可是,一想到灵儿冰冷的尸体,想到他们未完成的承诺,李青山就无法拒绝这个机会,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绝不放弃。
「好,我跟你走!」李青山咬了咬牙,眼神坚定地说道,「但你若敢骗我,我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女子没有理会李青山的威胁,转身便走,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想救人,就少废话。」
李青山不再犹豫,抱起灵儿跟了上去。老者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却也没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