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一看，那玉石般的女子悬于空中，正盯着盯着他，只是状态有些古怪。

姣好的面容上，悲悯与癫狂之相反复交替，如宝石一般的双眸映照着人生百态，七情六欲，繁杂无比，如神似魔。

“哦，看来这人格分裂有点严重啊！”

白芷神色稍微凝重了些许，如此近的距离，他能清晰的感知到更多的细节。

精神异常，是修行者都无法完全处理的难题，反而会因为力量越强，导致后果更严重。

而且处于这种状态的疯子非常难缠，因为其行为逻辑诡异莫测，无法预判。

果然，就见那女子突然零帧起手，一道足以劈山断岳的玉石利刃破地而出，向大禹法相斩来。

白芷没有移动，在玉石利刃临体的刹那，大禹法相身上忽而出现一道裂痕，刚好对应着玉石利刃斩来的轨迹。

锋芒交错，就要穿过。

但疯子的行为逻辑是无法预测的，那玉石利刃在瞬间停住了，随后直接炸开，将法相撕裂得千疮百孔。

但身处其中的白芷已经不见了踪影。

咔嚓！

一只带着金红烈焰的手掌自女子胸前贯穿而出，迸射出无数玉石碎片。

悲悯之相浮现痛苦之色，而癫狂之相却更加癫狂。

“你……”

咔嚓！

又是一只手掌将祂的躯体洞穿，并且掐出印诀，无数篆文如蚂蚁行军，瞬间爬满女子全身。

霎时间，那人格分裂造成的不同面相冲突更加严重了。

但同时一股恐怖的力量自女子体内爆发出来，带着充满恶意的侵染，寻常生灵触及，瞬间就会陷入疯狂变成怪物。

白芷反应很快，施展飞身托迹，化为无形遁走，在远处重新现出身形。

而此时原本缠绕在他手臂上的白蛇，已经躲到他脖子上，盘着身躯瑟瑟发抖。

“你……你杀了主上……”

“只是送了点东西罢了，应该死不了。”白芷呵呵笑道，目不转睛的盯着更加不正常的女子。

他的力量不如这种类似天生异种的存在，但夏国人战斗从来不是粗暴的角力。

抓到破绽，以强击弱，能破防就能杀，这才是他们的战斗理念。

刚刚那一招击破女子玉石异类之躯的手段，本身并不是战斗用的，乃是出自天工院的高端工业术法。

‘淬星炼铁手’

练成后可以徒手接触各种危险的材料，对其进行各种操作，是手搓战争兵器的必要技能。

摧石断玉，熔金炼铁只是等闲。

不过对于这种天生异类，只是击破身躯是杀不死的，甚至连重伤都算不上。

所以白芷根据女子精神有问题的情况，加了一些料，让祂的情况更加严重。

这是夏国曾经对付相柳所用过的手段。

‘六欲分封’

天倾之祸解决之后，为了应对未知的魔意入侵，更进一步进行推演，作为磨练心灵的手段。

这种精神攻击，对于精神不正常，特别是人格分裂的存在来说，非常克制。

于是乎，那玉石般的女子直接裂开了。

神魔两分。

两种不同的人格各自继承一部分力量，变成了两个人，却又互有勾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