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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梦境

空灵而温尔文雅的声音自灰白色雾气中传来,似是为了这个误入的造访者解惑般的解释道。“这里是灵性的空间,在这里的只有星灵体。不过这样和你交流实在有失礼节,请稍等片刻。”

浓厚的灰白雾气翻涌起来,乌压压地盖在面前这位男人身上,遮挡了他的全身。紫粉色的粘稠物质一点点从雾气中诞生,凝结为剔透的晶状体。淡蓝色的蒸汽氤氲,灰白色的雾气散开,显露出他真实的面目。怪异的不可名状的紫粉色蠕虫,周身是虚幻的孢子与雾气。

厄里斯直视了祂一眼,灵性被剧烈的呓语占据,震荡着他自身的星灵体。鲜血从眼鼻流出,眼球剧烈充血,虚弱的像破了孔的充气娃娃。

暂做片刻的休息,平复好自身的灵性能量后,他缓缓地开了口:“你是故意的,你到底是谁。”

“你很敏锐,很聪明。这么短暂的时间知道调动自己的灵性,虽然你不是真正的非凡者,你也很厉害。”充斥着呓语的声音混杂着怪异的语调,又像是摇篮曲一样的温柔地说着。“我确实是故意的,很有趣不是吗。”祂挥了挥手,不可名状的模样散去,真实显露出来的是一个没有面孔的男子。身形修长,仔细地观察他的的脸只能看到一张嘴在动,能证明他在说话。

祂恶趣味地以麦考利牧首的长袍样式显现。“我们现在可以愉快地交谈了,对吧。”他微微的勾起嘴角,似乎刚才只是一个玩笑。理了理自己的袍子,他又正色道:“你无法直视我的本体,我起先并不知道,是我的失误。”呵呵一笑,三言两语把这件事带过。

“这里只是我的梦境投影,我本体并不在这里。祂不会允许我亲自来见你的,我只是利用了一点小把戏。这里是神灵「虚构之影」的梦境,是追杀你的那些人从某个神秘组织里夺来的。”

“疯子!先是显现真身恶意攻击我的星灵体,又将我带到神灵的梦境。”厄里斯一时怒火中烧,再是面对未知存在的恐惧也是无法压抑怒火,在心中腹诽着。

嗬嗬得笑了两声,男子又开口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看着厄里斯讶异又羞耻的面颊感到十分有趣,转而又开口“是我救了你,不然你就被他们杀死了。你不会以为害死了他们的首领可以独善其身吗。”他摸摸下巴微笑着说着。

“您为什么……您出于什么目的。”灵性被呓语占满的肿胀感让他后怕,不自觉的带上了敬语。厄里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戒备,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存在发出了质疑。

“哦……你认为呢?”男子戏谑地看着厄里斯,周身的雾气再次爆发,形成虚化的触手缠住了厄里斯。神灵般的威压显现,将厄里斯压的站不起身。

“会死的……会死的……!我会死在这的!”厄里斯难以控制自己生理性的颤抖,心脏极剧地蹦跳着。强撑着自己反胃的欲望,眼神开始迷离。

见到厄里斯似乎支撑不住了,男子收回了周身爆发的威压,被撤走的一瞬间,他还是挂着那和煦的微笑,如同一个亲近的长辈。“孩子,别害怕。你的命运不在我这里,威压和真身显露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作为你马上要面临的困境前的小乐子,不错吧。”安慰性的开了口,说出来的话似乎是什么无关轻重的小事。

不再闲聊旁枝末节,祂轻咳两声,肃穆地说道:“命运之外的被弃者啊,这里是「旧神梦境——金加伦之果」。那是一个很讨厌又厉害的家伙的梦境,我没有能力去直接带你离开这里。兴许你就算被我救出梦境你也无法直面那些黑袍人,但是这里有你需要的东西,去找吧。”语毕,祂用触手轻点了下厄里斯的额头,随后又用金剪刀剪开梦境,留下一个一人身的裂缝,将厄里斯推了进去。

“那么,愿你有分辨善恶的信念,愿你有破厄除邪的庇佑,愿梦境的力量与你同在。”

梦境的力量在他周身形成屏障,庇护着厄里斯在裂缝中坠落,安抚性的以太抚慰着厄里斯焦躁恐惧的灵体。

猩红至暗的以太在某处瞬间爆发,扰乱了原本趋于平静的厄里斯的灵体。呕吐欲上涌,在干呕了几声后,厄里斯小心而又冷静地环顾起四周。

出现在视线前的是一座素雅高洁的教堂,没有繁复的设计,圆顶与周围的葡萄藤几乎融于一体。在“咚”的三声钟响过后,教堂内传出阵阵的肃穆的吟诵声。

为什么飞鸽被葬送在山岩之间,

鹰在树丛蛊惑它献出鸠拙的血。

木马是否隐匿恣虐暴掠的雠敌,

欺骗弃者窃取废墟残留的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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