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如潮水般倾泻的雾气,大门以被封死,厄里斯还要思考自己该如何逃出这里。
灰雾并非一味地封锁着退路,神官还分出了几缕雾气向着厄里斯袭去。
手持着天平,耳边传来怪异的呢喃,音色戏谑而又熟悉。
那是乌布以门的声音。
“以神性以太为代价,进行强制传送,目的地为……”
厄里斯听不大清乌布以门说了什么,依稀听到了传送的字眼。对于这样的局面,也只能怀抱着乌布以门有点良心,带他离开这里。
意料之外的是,乌布以门竟然真的将他传送到了一处地点。遍布扭曲的彩色,是一处熟悉的地点。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厄里斯下意识的去寻找直立在混乱扭曲之中的告示牌。
在自己数十尺的距离外,木制的告示牌上闪烁着金光,构成了一个个文字。
厄里斯走近了些,靠近告示牌,开始端详上面的文字。
“徘徊于梦境与现实的夹缝,此处是最虚幻的真实,是心灵的扭曲。”
“不要故技重施,那是极为愚昧的行为。生门不会关闭,祂会为你敞开。”
像是神祇降下的神谕,那些预言与启迪总是不明所以,亳无厘头,难以揣测。
厄里斯在尝试深究其蕴藏的深意,但由于自己的前置信息过于少了,只能了解到表面。
有一点能确认的是,厄里斯不会再认为自己生门在上面了。
“真实与虚幻啊,这个地方或许不太稳定。生门一定存在,但一定不在上方,那样过于简单了……
乌布以门已经掌握这个地方了?他是怎么做到的……不过按照他喜爱戏弄人的性格,或许生门会是个十分戏剧性的地方。”
厄里斯自言自语的说道。那是他的习惯,说出话总比自己在心里思考更容易理清脉络,他一贯是这么思考的。
“不太可能再会出现金色的丝线引导,告示牌上并没有写……那只需找到生门。”
毫无头绪,毫无线索。厄里斯觉得渺茫的生门或许离自己太过遥远,难以触及。
恍惚间,他想到了乌布以门的呢喃。
“代价……?乌布以门是怎么做到将我强制送到这里来的。”
厄里斯摸了摸手中的天平,灵光乍现,像是想到了什么,学着乌布以门的话语说道。
“以灵性为代价,换取生门的线索。”晦涩的精灵语发出,厄里斯心想,同为祭祀用语,应该没什么特别大的差别吧。
天平的一端开始倾斜,摇晃,又向相反的位置倒转,直至平衡。
脑海中,像沙漏正置一般,一段陌生的信息传入,让厄里斯分神,不得不去调动全身心去分析那段信息。
“真相被掩埋于玩笑,迷途之人被嘲谑。祈求或是不屈,都为咎由自取。”
厄里斯有些烦闷,面对着这些隐晦、拐弯抹角的所谓神谕,让他耗费了不少心神。
不耐地挑了挑眉头。
“那些神灵都喜欢用这种隐晦的方式说话吗?”厄里斯心中抱怨道。
到底他还是没有一棒子打死,毕竟有乌布以门那种喜欢戏弄人的性格在前,那不代表所有神灵。
摇摇头打消了自己亵神的念头,但又转念一想。
“或许逃离的出口被乌布以门藏起来了……他想做什么?”
厄里斯有些不自在,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很不好受。
扭曲色彩空间内,污染逐渐扩散,厄里斯耳边出现了呓语的幻听。
“心智也会被扭曲啊……得……赶紧出去。”厄里斯强撑着污染自言自语道。
兴许是因为被神灵的真言震慑精神体与灵性太多次,他已有了抗性,在这种处境比一般人能坚持更久。
仪式魔法的知识在脑海中浮现,那是厄里斯认为最不实用,最不稳定的方法。
半蹲在地上,任由想法发散。厄里斯决定放手一赌,去相信自己最不屑的所谓神灵的恩惠。
厄里斯勉强稳定着灵性,引燃三簇灵性火焰,以此来点燃仪式用蜡烛。
“游离于异界的阴影,构设物质界的创造者,虚伪王权之主。”
“我祈求你,将我带离此方世界。”
蜡烛摇晃着火光,扭曲的空间回荡着只有厄里斯一人听得见的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