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眼前的人大了自己七八岁,江桥反而没了那种被训斥的恼羞成怒,一声一声的应着,反而问他应该怎么做比较好。
“你想干什么?”左扬东突兀的提问让江桥不知道怎么反应。干什么?这白痴莫非是失忆症患者?他否决了自己杀人的打算,那就只能是同他所言的搜集证据然后依靠左扬东心心信任着的政府法律机构来将他们一网打尽咯。
“两点或者三点”甩着手上不知价值几何的手表,左扬东皱着眉说道,“趁他们睡着的时候悄咪咪进去,然后把夏塔拉考文垂带出来,这才是正道”
夏塔拉考文垂。
听到她的名字,江桥还有些混乱的大脑终于冷静下来。本末倒置的错位感被这个名字加以修饰后变得无比顺畅,一切想不通的错觉和不悦被内心中的恍然大悟掩着,以正确的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
搞错了。
有没有本事是另说,但自己的目的本不该是杀光那群混蛋。
将夏塔拉考文垂救出来。
虽然不知高官之子受了什么刺激才能有如此丧尽天良却又符合逻辑的想法,但在被他点醒后的江桥觉着这人说什么都很有道理。既然还有六七个个小时,江桥也就不用蹲在孤儿院这边的绿化丛里,坦坦荡荡的起身,和没事人般同左扬东走回那栋破旧的建筑物。
“你看到没有?这两个白痴”
看着屏幕里逐渐的两个身影,卫毕舒甩着手里的漆黑手枪,嚼着口香糖的脸上满是不屑和轻蔑,笑得也是十分开心,“明哥高估了左家的少爷呢”
“是是,他就是个废物!”双手被铁链反束在身后的大汉哽咽着,“舒哥,饶了我吧,你看我都把事情告诉你了”
“成成,看你吓成什么样”卫毕舒的食指作为扳机的轴,旋转着的手枪的漆黑洞口每指着肥刘一次,他的膀胱便猛地收缩,生怕卫毕舒走火的肥刘眼泪都出来了:“舒哥,饶命啊”
“不都说成了吗?”
一声枪响,子弹擦着肥刘的耳朵嵌进地板,刚才还一直笑着的十几个兄弟被这枪声一惊,怎么的也笑不出来。
“没事没事”卫毕舒放下枪,凑近看着肥刘的耳朵,“听得见吧?”巨大的分贝把肥刘震得耳朵生疼,根本听不见卫毕舒说什么,在撕裂与嘈杂的声音中,肥刘只见卫毕舒放下枪,绕到他身后,把铁链解开,拍了拍肩膀,示意他可以离开。
什么都听不见的肥刘看着对方和蔼的神情,眼泪鼻涕也来不及擦,嚷着谢谢谢谢的往后退。门口穿着正装的男子推开厚重的隔音门,示意他可以离开。
终于安心的肥刘一声声的表示着感谢,转过身去的同时,枪声响起,子弹打进他脑袋的一瞬间,脑里的液体固体泼了一墙,缺了半个脑袋的身体往前倒下,撞在路过的不知情年轻护工身上,巨大的身躯将她一同撞向楼梯平台。
房间里的正装男们纷纷哈哈大笑,卫毕舒笑着,快步上前,一巴掌拍在那拿着散着硝烟的枪的男人脸上。
被这一巴掌掀翻在地的男人双眼迷茫,似乎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一样,卫毕舒用力的踹了他一脚,深吸了口气,又是笑起来:“小混账,吓到你舒哥了”
闻言,地上的男人还没什么反应,楼梯平台上那年轻貌美的护工刚反应过来身上压着的东西是一个缺了脑袋的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与不停的挣扎同时出现,抑制不住的呕吐物泼在肥刘的尸体上,这反而让护工心里更加难受。
自己明明只是奉命前来带走这处平台的垃圾而已,院长说不能碰这扇门,她没从来没有起过好奇的念头,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
“叫得还挺好听”卫毕舒走上前来,看见干呕着的女护工,“长得还挺漂亮,吐成这样,怪可怜的”
“刚才那枪挺快的”卫毕舒看着刚从地面上爬起来的男人,又扫过在场的其他人,“你们有福气了,这个女人漂亮吧,任你们玩了。”见他们性情勃发,卫毕舒欣慰的一笑,拍了拍刚站起来的那个男人的肩膀,又大声的嚷了句:“要让我知道谁抢了他的第一次,你们的命根子也就别要了,知道吗?”
本就挣扎着要离开的女人精神已经临近崩溃,身体的任何挣扎在四五个大汉的拖拽之下显得毫无用处,攀住阶梯的手在一记重踹之下失去力量,狠狠地看着楼梯平台上用皮鞋挑出肥刘眼珠的卫毕舒,呕吐感还未发作,眼前的世界便被漆黑的铁门挡住了。
门内传来的喊叫声和笑声混杂,哭泣声和惨嚎声也不是没有。怀疑是否需要加强下隔音功能的卫毕舒往下走着,进了四楼的一处办公室,打开了壁橱,将里头的铁门打开,另一间房突兀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房间的布置十分简单,保持二十五度的气温调节器一直开着,除此之外便是桌子和椅子,以及一张不大不小的床,上面除去枕头之外,还有一个紧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的小女孩。
全身赤裸的她放松的睡着,像是失去了意识。紧闭的眼睛如同被锁上一般的难以打开,褐色的头发散开在浅粉色的枕头上,开始发育的身体在这片昏暗的世界里显得白皙,如同观望着艺术品般的卫毕舒笑了,手掌搭在她的大腿上,温暖自掌心而起。
他是几个星期前得到她的,与别人不同,他对这个小女孩有一种非同一般的热情,这种执着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论诱惑,程雏身上的气质只怕谁都比不上,论身材,一个小女孩还不如刚才那个漂亮的护工。
但能让他起生理反应的,却只有眼前这个紧闭双眼,仰躺着的小女孩。
再等一会,等到气氛酝酿的正好的时候,卫毕舒笑了,等到那两个来救你的人的尸体倒在这里的时候,我便要将你的一切都夺过来。
“你记起来了”夏塔拉考文垂在这个满是镜片和绿茵地的世界里先开口说话,这还是第一次。
“真危险啊你在的地方”江桥抓着刘海,“好像有挺多动物吧,凶得要命”
“嘻嘻,辛苦了”与前些时候的谈话完全不像的活泼,她的笑颜与程雏的差不了多远,天性而生的乐观不用言语多加解释,灰色的眼眸里已经包含了一切。
“为了犒劳一下这样的你”坏笑的她轻巧的解开上衣的动作在梦中重现的时候,或许是先行认知了这个世界的虚假,所以江桥也不像现实中的那么激动,他喊了声:“嘿,又是这个,我早看过了,一个比你身材还好的人”
夏塔拉闻言,撅起嘴,满是不服气,猛地把浅白色的衬衫褪下,微微凸起的双峰之间,是一条如同玻璃一般闪闪发亮的细缝。
“糟,慢了”夏塔拉嘟囔着嘴,她的身体与整个世界一同碎裂。
“算了,见面了再聊吧”悠扬的声音在江桥的脑海里出现的一瞬,睁开的双眼前是催促他快点起身的左扬东。
墙上挂着的钟,显示着的是只有他和左扬东所看见的星空、所见的黑暗幕布。
接下来,他们要将它撕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