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呼啸的声音从耳旁划过,再睁眼他们已然又到了合欢宗的别苑,但刚拿出来莲花楼准备乘舟飞去,不巧一只极为简易的求救纸鹤晃晃悠悠飘了过来,正正跌在院落的结界上,然后因为过不来就不停地冲撞,擎等着人接它。
寸冬啧啧出声,走出了结界伸手把它拿下来,吐槽道,“这求救的技法够粗糙的,搞了个结界都不过来的折纸,要不是我看到……我去,这么多??”
待其他三人也都走出院门,呼啦啦一大团碎纸团子从角落钻出来,立刻糊了他们满脸。
笛飞声阴着脸用内力抖落那乱七八糟的折纸,瞥向右手边人道,“这徽记我见过,看来是找你的。”
李莲花:“…啊?”
他刚出来就有事找上门??
“是药王谷的印记,纸张洒金含香,当是不便宜”,云苓拂开过多的纸团,随机选了一张展开,丢了一点灵力进去唤醒了松散的寄音。
‘李仙友救命啊啊啊!云苓仙子救命啊啊啊!我被合欢宗抓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李莲花难忍地抬手挠了挠耳边,蹙起眉道,“楚逸明?听这声音气力,应该是被抓不久。”
随着灵气被收回,那重复的嚎叫戛然而止,云苓又试了试别的折纸,发出的都是一样的话,或许怕这个求救方式支持不了多久,复制了声音成堆的寄了过来。
她将其他纸张聚集起来随手销毁,抿了抿唇很是疑惑,“我记得他拿到了折花大会的鲜花,现在怎么就变成生死一线的状态了?”
“我们去问询一二便知了”,李莲花稍作沉吟,“…这里四下无人,我们也没有弟子牌了,事态紧急,直接去合欢宗吧。”
人命关天,寸冬一边传信给墨、瑾二人,一边引路往魔宗大门去,亏得两护法回复得及时,他们乘着莲花楼到高耸的千阶暖玉梯前,仅耽搁了一会儿,就被恭恭敬敬地请进了会客堂。
穿着松松垮垮紫罗兰色绸衫的老墨来的快,骚里骚气地跟两位姑娘打了招呼,接着就在其他人凌冽的视线里说明了情况。
“知道你们正道要问什么,那个药王谷的修士杀了人,被抓是必然的,现在关在宗主那里,我们无权干涉。”
寸冬在左侧首位翘着二郎腿坐着,也不拐弯抹角,开口就问,“杀了人?他杀了谁,魔修吗?能保释不能,那可是药王谷大长老的亲传弟子咧!”
“杀了个一同入选的散修,听说是因为嫉妒杀人”,老墨体态风流地摊坐在寸冬对面的椅子上,无能为力地耸肩,“抱歉了老主顾,宗主接手的,我说的不算啊~”
寸冬无言以对,左手边的云苓听后觉得草率极了,“嫉妒?这理由太笼统了些,以此定动机,不说药王谷谷主不会认可,便是楚仙友的师尊灵宸子前辈也要杀来了…”
“而且楚兄性格纯良,天真烂漫”,李莲花不疾不徐随口点出特征,“在害人上,他应是不屑的,不知物证都有什么,何以定罪?”
这些老墨一概不知,但纠结着说可以给宗主进言。
这无端起的风波疑点重重,这魔宗里的护法竟也一问三不知,如此抓人定罪多少荒诞了点。
等老墨走远拐出侧门,高昂的拜颂声骤然响起,不想转眼护法又回来含胸弯腰,抬着呈请的手势引见来一人。
人未至声已闻,铃铛的声音杂乱无章,却在悠扬的回声里,带了魅惑的曲调。
堂中坐着的四人不约而同望向声源,只见来者穿着一袭梅子色的鲛绡,腰线很高,布料很薄,隐隐折射蓝紫的偏光,走动时若鱼尾游动之态,配合此人拉长的媚眼,又邪又嗔的模样,确实拉人视线。
正是合欢宗宗主,扶摇。
她拢着半透的外纱娉娉婷婷地走来几步,看这几人不为所动的样子不由得眯了眯眼,随即唤侍者去讲明,并带人过来,自己则转去中央主位慵懒地斜看自己新涂的蔻丹。
侍者假笑着道,“几位仙宗弟子来此,想必是为了那楚公子吧,放心,宗主已经查明一切都是误会,今日诸位就能带他离开。”
话音一落,才更是疑窦丛生,只是当下人都放了,终究也不能说什么。
寸冬离得近,领头站起来拱了拱手,看了眼这剧情中所写的顶级大美女,附和着道了谢。
后面的三人也跟着有礼致意,毕竟魔宗理念还是与仙门相驳,只要让人挑不出错便好了。
“原来是擎嵘仙宗的,本夫人有点印象,一个个可谓气运不凡”,扶摇好像有点讶异,放下手下了座位迈步上前,打量过寸冬后越过去观察云苓的样貌,甫一掩唇娇笑了几声。
姑娘面上毫无波澜,还友好地颔首,心里则被这个宗主无缘无故地笑惊得直发毛。
下一刻,那人冰凉的手指蓦地伸来勾起云苓的下巴,拇指就那么掐在她下颌滑动了几下,褐红的甲尖微微陷进柔嫩的肌肤,貌似探看着什么。
“云苓仙子啊~这张脸长的极盛,美人榜怎的没有你呢?”,扶摇摆了个大大的笑容,发觉这几人的小动作,她立时用大乘期的威压控制住所有人,媚眼中带着得意,言辞意味不明。
“躲什么?让我看看又如何,哦,美人面上的这双眼,可是最好看的。”
她又笑起来,眼底却好像沉着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