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梅吓得“啊呀”一声尖叫,身子一歪,滚到地上!
任吒急忙把刘梅扶上马背,一遛烟似的逃进衙门!
胡鸾看着人群潮水般退去,大骂任吒!
“该死的任吒!乌邪嘴!把老娘的好事儿搅黄了!早晚不得好死……”
于震捡起刘梅的杀猪刀,嬉笑道:“我猜刘梅根本不知道任吒他们捣了鬼!任吒造谣,前十名每人十两银子,把乡亲们骗了来。那刘梅是个直肠子,张口就把实话说出来,谁听谁跑!”
“哎—这个刘梅,比我还二!小震,奶奶二吗”
“瞧小奶奶说的,我一直都认为小奶奶聪明伶俐、果断大方,有男儿气概!”
“你直接说小奶奶是个男人婆,老娘不生气!切!”胡鸾鄙视了于震一眼,“哼!你们这些男人呐!哼……哎—小震,你刚才说叫男人……击鼓传花……”
“卖绿膜!”
“对!就是卖绿膜—”“面疙瘩都喝不上了,还绿膜?!”
任吒鬼魂似的跳到于震跟前,一脸沮丧!
“把杀猪刀还我呗!那可是我干娘的心肝宝贝儿!我干娘发了话,要是午饭前找不着杀猪刀,就把我绑送四岛国当人质!”
“当人质好啊?”
于震乐地一拍大腿,“听说四岛国的女人,一个‘柔’字儿天下闻名!脸蛋儿白,像抹一层石灰!身段儿更没得说,袅袅娜娜,摇摇摆摆,见男人就贴!你这样的色中饿鬼到了那儿,可吃顿包饱饭啦!!!”
“真的?!你不骗我?四岛女人比柳眉还好看?!”
于震瞬间一脑门子黑线,如此露骨,如此大胆,如此敏感的问题,也就任吒这货能提出来!
“任吒上钩啦!哈哈!我再稍微努力一把,说不定真能把这小子送到四岛国去!嘻嘻!就这么干!”
于震决心把任吒忽悠瘸!
“我要骗你,就叫日头就从东边出!那四岛国的男人全都是小矮人儿!最高的也超不过你的肚脐眼儿!你想想,任吒兄弟你想想——像你这样比驴还高的男人,往那四岛国女人堆里一站,我保证,所有的女人都会发疯—”
“嘿嘿嘿嘿—”
任吒邪邪地笑了!
于震一愣神儿!
任吒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杀猪刀,冲于震一比划,得意洋洋地嚷道:“你不就是想把我哄去四岛国,你跟柳眉成好事儿?告诉你,没门儿!告诉你,我干娘马上就要连升三级,当将军!哼!到那时,本师爷就接我干娘的班,做小画县的县令!哼—到那时候……我先娶柳眉,再娶杨眉,再娶—再娶四岛国最好看的黄花大闺女!哈哈哈哈—白生生的脸儿,红嘟嘟的嘴儿,水灵灵的柳眉哟真呀真好看!我看了一遍又一遍,越看越想看……啊啊呀呀呆呀——呀嘛呆……”
任吒吼起他的《吒吒曲儿》,挥舞着杀猪刀,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扬长而去!
于震“深情”地望着任吒的背影,后槽牙咬地“咯咯”地响!
晚饭后,胡鸾来找于震娘唠嗑儿,见于震娘一个人儿忙活,思量了一会儿,忽然“哧”地一声笑了!
于震娘吓地手一哆嗦,绣花针一下扎进肉里,疼地她“呀”轻叫一声!
“呀!二娘你笑啥?!”
“嘿嘿!我笑今天衙门前的事儿……”
于是乎,胡鸾就绘声绘色地把白天的事儿说了一遍,末了,胡鸾意味深长地对于震娘说:“小震她娘啊!小震这性子,他喜欢谁,恨不得剁下脑袋给人家!他要讨厌谁,恨不得剁下人家脑袋!!可任吒那小子,拼了命似的要吃‘柳眉’这碗天鹅肉!俩小人儿掐好半天,可笑死人儿!”
“糊涂东西!闲的!明儿个跟他爹说,赶紧送去私塾……”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姐姐往脸上抹一层鲜红的胭脂儿,悄悄从山后露出个脑袋,羞答答地看着小画县……
于震直不愣地站在路边摊旁,正津津有味地享用他的早餐—油炸臭豆腐!正吃地过瘾,陈豆腐突然冲他一努嘴儿!于震往左一看,一下跟任吒来了个脸贴脸!
任吒大嘴一张,弹出一条细长的舌头,舔一口于震的嘴边的豆腐渣儿,夸张地大叫!
“哇!好香的臭豆腐!喷香喷香儿!不请本师爷吃个饱儿?!”
一阵恶心油然而生!
“任吒,你昨晚吃死了,嘴比臭豆腐还臭?!你闻闻,整条街都叫你醺臭啦……”
“是吗?!我有那么臭……”
任吒狗似的耸耸朝天鼻儿,朝豆腐摊儿闻了闻,“哇呀”一声惊叫!
“哇呀呀!怪不得于神医天天吃臭豆腐,真比我还臭!臭味相投!越臭越香!陈豆腐,本师爷三天两头才来一回,还不请你师爷吃个饱儿……”
“你别祸害老实人!”
于震两手齐上,使劲按住任吒的手,才使那豆腐“幸免于难”!
任吒急了眼!
“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