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雾浓浓。
老式窗户的玻璃上有着厚厚的哈气水。
天亮了,现在至少已经过去六七个小时了,怎么需要这么久?
门外的询问声打断何惜的思考。
“小惜,起来吃饭了,吃饱饭再睡。”何母站在门口说。
何惜挣扎起身,发现裙摆和被褥上都沾染刺目的血迹,一声无奈的叹息:“都要清洗,多余的工作量。”
简单收拾一番后何惜出门去吃早饭。
这会何惜已经基本恢复正常。
陆今安坐在饭桌前转身看向何惜,发现她白皙的小脸透着不正常的红晕。
他赶紧起身挡在何惜的身前,伸手去试探她额头的温度,下一瞬,他的眉头紧皱:“怎么又发烧了?是不是晚上蹬被子了?”
何惜:不是蹬,那是压根就没盖。
他拉着何惜坐到饭桌前:“多少吃点,不然一会打针怕你难受。”
又是端碗,又是舀粥,又是递筷子。
将热粥舀至常温,夹着小菜,陆今安的动作都围绕在何惜左右。
一旁,何父何母看着陆今安的一举一动很是满意。
何菲酸溜溜的:“有人疼真好,生存能力都不需要了。”
转头何菲下意识看看父母的脸色,发现他们瞪着自己,似乎在说她不懂事,不懂过来人的警告。
何惜看着三人的互动,好像知道了点昨天晚上大家不说话的原因。
也是,把自己的宝贝女儿交给一个吃了早饭惦记午饭的,挣一个钱花俩的,每天因为不上工而兴奋的,他一人吃饱全家饿死的人,搁谁也都不能同意。
萧焰的上进心只停留在吃饭上,也就只有吃能引起他的注意力。
四位军人,低头吃着面前的饭,也是不敢说话,萧逸都不能替弟弟辩驳一二,实在是对方说的都是真的,假不了一点。
饭后所有人各司其职,何惜准备开始用冷水洗床单,冷水洗弄脏的地方,温水洗全部,这样就不算碰凉水。
何惜的举动总是受到陆今安的关注,他手里拿着镰刀,站在院子中间看着何惜,脸上带着不悦的神情。
何惜刚刚蹲下,头顶的阳光就有阴影阻挡,抬头就看见陆今安的高大身形,何惜眨了眨眼,好奇地问:“怎么了?”
陆今安用眼神回答:你说呢?
何惜:说什么?
“这是冷水吧?”陆今安看着床单心生疑惑,“一定要洗,等两天会死?”
何惜不满意他的说辞:“那倒不会,不过能让你气死。”
陆今安皱了皱眉,放下手里的镰刀:“这就一个是吧,我来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