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那日，在王伶儿与武思炎还未来找王梓後的前一段时间。

王梓後坐在书房内，无聊地翻看着书，想着该如何溜出去，到街上去凑个热闹。稍晚些家里一定会来许多送礼的人，他陪坐着便更无聊。

也不知狐族会不会过中秋。

王梓後拿出了小娆留给他的画，不知她会不会在今日过来。

他还欠她一样礼物。

今日来的话，街上热闹，不光可以带着她见识一下人间与狐族的不同，也可以趁此机会把他的信物交给小娆。

早早定下人与妖的一段姻缘。

忽然听见一道声音，本是关着的窗户打开了。

王梓後向窗户看去，妖娆竟靠坐在了窗沿上。她还是穿着红色的衣服，气色红润，似乎是抹了些女子用的胭脂水粉。

不过有些画蛇添足的意味。

他忍不住笑了笑。

她本就不是妖娆的狐妖，穿红也不会让人觉得她会魅惑人心，反而倒是能衬出她的可爱，尤其是她那双不像狐妖的眼睛。

如今化了妆，看似妖娆，但她的动作却早已出卖了她。

王梓後站起来问道：“小娆，你怎么来了，难道狐族不过中秋的吗？”

妖娆看向王梓後，没有准备从窗户上下来，她开口说：“父亲陪着母亲，母亲嫌我碍眼便让我自己玩去，我哥也早就出来觅食了。”

王梓後诧异道：“你还有个哥哥，也是狐妖吗？”

话一出口，引来妖娆一记白眼，她自窗口跳入房内：“我哥自然是狐妖。”

王梓後轻笑，只注意到妖娆走近后，面容越看越有些奇怪。

妖娆也注意到王梓後一直盯着她看，便猜想应该是她出来时化了些妆的缘故。不过，没有人在一旁看着，她也也只是凭感觉抹了些母亲的胭脂水粉。

每次，母亲抹完后都会变漂亮许多。但是母亲也一定是练习了很多次，而每次练习后一定是给父亲看的。

妖娆见王梓後不开口便接着说道：“不过我与我哥有些许不同，我生来便有样貌，而他和寻常狐妖一样，生来是没有人的样貌的。”

王梓後听了收回看向妖娆的目光，暗自思忖，狐妖生下来是狐的样子，还是婴孩的样子？小娆说她生来有样貌那可能生来便是婴孩，而别的狐妖生来没有人的样貌便是狐狸。

妖娆见王梓後思索便做了猜想，他一定是在想狐妖生下来的样子，他也有不知道的时候。

她抬手放在王梓後面前晃了晃，说道：“你别多想了，我们狐妖生来都是狐狸的样子，只是稍稍长大些便能有变幻的本事。而那时几乎所有的狐妖都能幻化成人，除却个别几个连人形都不会的蠢货。”

王梓後点头，妖娆坏笑着走近，直直盯着王梓後的脸看，想要看他为难的样子。

妖娆见王梓後不自禁地眨眼躲闪她的目光时才满意地往回退了些。

而王梓後并不是因为不知道狐族的事而感到为难，是看到妖娆脸上的妆容后有些痛心，不愿再多看。

以免毁了她在他心中早已有的形象。

不过，这毕竟是小娆的一番心意，不能直接提醒她让她丢脸，得想个别的办法。

妖娆见王梓後还是不开口便继续说道：“唯独这脸是捉摸不透的，因为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喜怒哀乐，即便是同一种感情，每个人的面部表现都会不同。没有经历人事的狐妖是不会清楚的。”

王梓後说：“确实如此。”

妖娆点头，继续说教道：“因而，狐族有一个习俗，每当小狐狸成年后便会让他们来人间历练，也就是找张好看的脸蛋，好照着变幻。”

王梓後询问：“那你哥是照着谁的样貌变幻的？”

妖娆忽然神秘起来，问道：“你真想知道？”

王梓後点头。

妖娆又岔开话题：“你可还记得答应了我什么，还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