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疫内心古井无波,毅然决然地踏出厢房,他已经准备好了和蜘蛛精一决高下,也绝生死了。
但迎面而来的并不是蜘蛛精,而是一位穿着黑色纱裙,戴着蜘蛛面具的侍女,侍女微微躬身,颇有一番前世正规按摩店的女接待,糯糯的声音响起:“老爷,夫人已经在后院为您准备了丰盛的晚宴,为您接风洗尘。”
侍女糯糯的声音在江无疫的耳中仿佛勾魂夺魄的催命曲,但现在箭在弦上,一进门怪不得不发了。
那女蜘蛛精岂会不知刚才厢房中的动静,既然下了斩妖的决心,这“鸿门宴”他便前去一探究竟。
江无疫淡淡地点了点头。
“正殿后面就是开宴席的后院,奴婢来为您领路。”蜘蛛面具女指着不远处残破的寺庙说道。
“不必了,我自己的家,我会不认识路?一边去,碍事的玩意......”江无疫一脸傲然,老气横秋地说道。
既然演戏就要演全套,现在他可是高高再上的老爷。
“是奴婢唐突了,奴婢这就告退。”蜘蛛面具女眼神阴翳地瞥了一眼江无疫,默默地退下。
“什么玩意儿,不过是我们伟大的神女手中的玩物罢了,待会儿还不是人头落地,被她当球踢。”蜘蛛面具女在心中咒骂道。
江无疫踏入“山神寺”正殿,月光如流水般轻柔,穿过残破的寺庙屋顶上,斑驳地洒在满是青苔的青石板,还有江无疫眼前满是裂痕手握长枪的“神像”。
这要是放在一个时辰前,昏暗的月光,残破的寺庙,残破的神像,江无疫早就被吓得走不动路了,“献祭了惊,看来是利大于弊啊!”
穿过“山神寺”正殿后面的小门,就是后院了,江无疫前脚刚踏入后院,血腥味,恶臭味,各种混杂的气息,臭豆腐见了都要自愧不如,这酸爽老坑酸菜闻了都要流泪。
更别说现在是一介凡人的江无疫了,腹部已经翻江倒海,即将“曰”出来时。
“夫君,你怎么现在才来啊!妾身等的花都快谢了,刚才厢房......”蜘蛛精玩着有些猩红的指甲,衣裙下锋利的蛛矛若隐若现。
蜘蛛精突然出现在江无疫面前,强忍着恶心,已经到了食道的酸水强行又咽了回去。
“夫人辛苦了,咦!这新换的纱裙穿在夫人你的身上简直就是倾国倾城黯然销魂,仙女下凡,光彩动人啊!”
蛛娘一脸娇羞,微微跺了跺脚,“哼,还是这么油嘴滑舌,不过,刚才厢房,还是需要夫君你好好解释解释。”
蛛娘半眯着眼,等着江无疫的答复,江无疫将打死了燕大等人,还是要个说法的,要是说不过去......
“还是绕不过吗?”越是如此,江无疫愈发冷静。
“哼,你说到这里我就气,到底我是一家之主,还是那几个下人是一家之主,难道你除了隔壁老王,还背着我开后宫,养男宠?当初的山盟海誓你就忘了吗?抛之脑后了吗?你对的起我吗?”
“老子当初还说什么你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挣钱养家,你,你呢?不就打死两个下人,你竟如此对我。”江无疫怒目圆睁,捶胸痛哭,嘶声力竭的怒吼道。
一时间后院的那些厨子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就算戴着蜘蛛面具,也挡不住他们面具背后的惊谔,多少年了,上一个敢在他们的神女面前如此大吼大叫,坟头草早就比人高了,额,那个家伙好像连骨头渣了,哪有什么坟头草啊!
“难道他真的是神女失散多年,在外押镖的丈夫?”
一时间这些厨子脑海中纷纷脑补出,丈夫勤俭持家,妻子四处寻花问柳,还怀上了隔壁老王的孩子,豢养面首的画面。
“难怪对燕大燕二如此信任,看来其中有着道不尽的故事啊!”
“难道是我身体不好吗?”
一时间议论纷纷,一道森冷的目光扫过这些厨子,议论的声音戛然而止。
蜘蛛精原本冷着的脸,顿时拉了下来,掩面抽泣,两眼微红,额~从猩红嗜血转变而来。
“呜呜.......”
“夫君,你....你竟然如此看我,污蔑我,我唯有以死以证清白了.......”
说罢,蛛娘就要往一旁腐朽的柱子撞去。
“好啊!赶紧撞上去,用点力啊!”江无疫在心中大声为蜘蛛精诸位呐喊,看着这腐朽的柱子,江无疫也没抱多大希望,撞上去可能和拿豆腐拍脑门没什么区别,只要蜘蛛精背对着他,他就立刻出手。
蛛娘回眸一瞥声旁的一个厨子,眼中满是冷意。
厨子立刻会意,“夫人,万万不可啊!您绝对是清白的,家里不能扫了你这个顶梁柱啊!老爷你也劝劝夫人啊!”
“艹”江无疫瞪了一眼那厮,坏我好事是吧!
蜘蛛精有了台阶下,立刻转身回到江无疫身旁,等着大眼,有些委屈地拉着江无疫的袖子,左右摇摆,撒娇道:“那几个下人胆敢以下犯上,罪有应得,夫君你教训的是,也该给这些下人长长记性了。”
“哼!下不为例。”
“嘻嘻,夫君你开心就好,晚宴已经准备好了,我可是为你准备了一道硬菜,也是你平日最爱吃的——烤乳豚。”
蜘蛛精指着不远处两个戴着蜘蛛面具的大汉正在翻烤的物品,走进一闻,满是烧焦羽毛味。
“这豚是人?”江无疫看到这一幕,握紧了双拳,怒火中烧,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现在不是动手的最佳时机,要把这些家伙,狗腿子个支走。
一旁的蜘蛛精眼珠一转,“夫君,你喜欢饭钱和一碗热汤,正好,我可是亲自动手,熬了一锅你最爱吃的鸡汤。”
蜘蛛精抬手一根白色蛛丝就粘上了不远处的那口砂锅,揭开砂锅盖,双手捧着滚烫的砂锅,笑意盈盈,以来娇羞地看着江无疫:“夫君,该喝鸡汤了!尝尝妾身的手艺有没有进步,我跟你说,这鸡可新鲜了,刚杀的鸡,肯定鲜!”
“这妖怪就是皮厚,这都不怕烫,而且这鸡汤能喝?与其说是鸡汤,还不如说是喝药,剧毒的那种。”江无疫看着墨绿色,时不时打着滚汤的“鸡汤”,翻滚着手指,眼球,更要命的是,好像还有原汁原味的大肠。
“夫君,该喝鸡汤了。”
江无疫瞟了一眼这小小砂锅中的大杂烩,心中泛起一阵恶寒,看着瞪着大眼,盯着自己的蜘蛛精,裙下的八根蜘蛛腿已经蠢蠢欲动,跃跃欲试了。
“我不喝怕不是就要被这蜘蛛腿给捅死。”
就在江无疫陷入两难境地时,江无疫将目光看向周围的厨子,“夫人,今天咱俩难得吃一顿团圆晚宴,这么多人在周围,怎么放的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