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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扎根文成

接着,因为喜欢唱歌,奕洋在文成实验中学的首届艺术节“十佳歌手”比赛中荣获优秀歌手。

奕洋的班主任杨淑珍老师说他综合素质好,对他赞不绝口。

秋水为自己的宝贝儿子感到自豪,她也为自己的好学生钟皓博自豪。彼时,优秀的他浙大研究生毕业了,分到了温州大学当上了大学语文老师。

“叶老师,我一定要做一个像您一样的好老师,所以我选择了跟您一样的职业。我要像您一样爱自己的学生!”钟皓博来电说。

学生钟皓博有如此成就,身为他的老师,秋水也为他感到骄傲。

“皓博,你好样的,老师为你感到骄傲!你没有辜负了老师和国家对你的培养!一定要好好做,加油!”秋水鼓励钟皓博。

“谢谢老师!今生,您是对我最有恩的老师,学生我没齿难忘!”钟皓博动情地说。

有些付出,是会让人感恩一生,也会让人温暖一生。有些感恩和温暖,会激励人一直不断地前行。

钟皓博在努力工作,秋水也在努力地好好生活和工作,她对宝贝儿子的教育更没有放松。

这些年,秋水在钟海东的带动下,不只是拿些小工资,也做了一些理财。

秋水一家人的小灵通用了没有几年,随着诺基亚手机的流行,他们又把小灵通换成了诺基亚手机。

她早早地就把买房的首付还给了父母,不仅还清了所有的房贷,还买了一辆海马牌的小汽车,家里的自行车和摩托车也搁置一旁不怎么用了。

“秋水,你被升为年段的段长了,办公室文件都出来了。”有一天,陈爱贞眉飞色舞地跑过来告诉秋水。

她比秋水早一年就跟钟唯敏结婚了,生了一个儿子叫钟子豪,和秋水的儿子钟奕洋大一岁。她也是好事连连,小日子一直过得很滋润。

“谢谢相告哦!”秋水听到这个好消息也很高兴:“你不是也升官了吗?彼此彼此啊!”秋水给了她一个大拇指。陈爱贞也升为英语组的组长了,钟唯敏也调到了总务科当副科长了。

“大家都越来越棒了!”秋水感叹地说。

工作上的进步,让大家也对生活有了更多的企盼。

在教育孩子的问题上,秋水也是一直在劳心劳力地努力着。

奕洋八年级开学注册的第一天,由于学校扩建,校园里到处是施工后的乱糟糟。刚好那天,又荣当家长委员会委员的秋水借出书之际,在奕洋学校赠书给各位领导和课任老师。秋水看到他在满头大汗地搬桌椅。

整个早上奕洋都在忙碌着,他依然那么热情助人,别人只搬一张自己用的桌椅,而他却帮其他迟来的同学多搬了很多张。中午回家,秋水看到疲惫的他的手臂上的条条伤痕,心里有说不出的疼惜和欣慰。下午大扫除,他还是那么积极肯干,提了很多桶水,还一直不停手地做着许多同学都偷懒不愿意做的脏活。

晚上回家洗完澡临睡前,奕洋才对秋水说:“老妈,有没有云南白药气雾剂,帮我喷喷手,我的两只手都很酸痛。”

秋水当时是含泪帮孩子喷药按摩两只手臂的,他痛得很迟才入睡。

看着孩子熟睡的可爱笑脸,秋水在心里对他说:“妈妈的宝贝,在家里,我们都舍不得让你动手做家务,可是你在学校怎么可以这样乖呀?作为你的妈妈,能拥有你这样一个懂事的好孩子,我真的好幸福。妈妈相信,你将来一定会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十四年后,奕洋已经长成为一个八年级的大男孩。他正在慢慢地建树自己,渐渐地有了自己的思想和主见。

秋水不仅会鼓励奕洋看各种课外读物,也会拿20世纪人类最伟大的心灵导师和成功学大师戴尔?卡耐基的书给他看,并鼓励他记住卡耐基的哲学。她常常拿戴尔?卡耐基的话教育他:“一个人的成功,只有15%归结于他的专业知识,还有85%归于他如何表达思想、领导他人及唤起他人热情的能力。”

秋水常常教育奕洋要学会感恩,要记得老师的教诲和同学给他的情谊,记得爸爸对他的付出,记得爷爷奶奶对他的照顾……

对于孩子的未来,她不期望他有多成功,但秋水最想看到的是,希望他成为一个有责任心有作为能靠自己的双手创造自己人生的人。

奕洋十四岁生日的时候,秋水和钟海冬为他准备了生日蛋糕,把他的同学和好友都请到家里来帮他庆生。她告诉奕洋:“宝贝,妈妈爱你!你是上苍赐给我们的天使!今生今世,只要一息尚存,妈妈会一直这样爱你!宝贝,妈妈还想对你说,善待你生活中的每一个人,不管他的职业是高贵的或是卑微的,都要学会感恩和报答。亲爱的宝贝,妈妈想说的话还有很多很多,虽然妈妈不能陪你走完你的全部人生,但妈妈寄语你的人生快乐、幸福。”

教书、育儿、写作,日子过得安乐祥和,秋水一家人的日子自然是神仙眷侣般的日子。

秋水的小弟弟叶信毓从温州职业技术学院毕业后分配到了WZ市的月兔空调厂工作,后来他又辞职到杭州开办服装工厂,现在已经是WZ市叶信毓服装有限公司的老总,他注册的童装品牌“诗筠”生意也很红火。娶了媳妇陈晓莲,生了儿子叶航和女儿叶诗芸。秋水的父母跟小弟弟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日子过得和乐美满,尽享天伦。

秋水的大弟弟曾在敖江边防派出所任教导员,工作尽心尽职,因工作突出荣立三等功多次,先后荣获浙江边防总队“十佳执法办案能手”、“优秀党员”,温州边防支队“优秀警官”、“十佳执法办案能手”、“宣传报道先进个人”,嘉奖及县公安局“先进个人”等奖励,特别是他带领平阳县西湾边防派出所官兵荣获平阳县首届“感动平阳十大人物”奖。他和吴思思结婚后生了一个女儿叶熠今,后来因为工作表现优秀,调入WZ市边防大队任大队长,退伍后考入WZ市人社局。

两个弟弟在努力地创造属于他们自己的人生,小日子过得美满幸福。

钟海冬的弟弟钟晓东后来到了苍南县城再创业当了汽车教练,买了房,娶了苍南县香奈儿等名牌店的店长陈丽晴,生了个漂亮可爱的儿子钟伊杰。帅气的教练和美丽的店长,一家人的小日子也和和美美。

钟海冬的几个姐姐和姐夫在村里都是善良能干的人,加上这些年国家政策好,做了一些买卖,虽然辛苦点,但家里的小日子也都过得很滋润。

如今,堂妹也在县侨联工作了,堂弟考上公务员在文成县城的工商局工作。叔叔叶茂奕和婶婶退休了,他们一家人在文成县城买了套房,都随儿子和女儿住在县城了。

每个人的日子都越来越好了。秋水看到亲友们通过自己的努力都过上了小康的生活,别提多开心了。

秋水和两个弟弟在节假日经常轮流回家看望父母,父母的生日,就是姐弟三家人的团聚日。现在每个人的家里都有小车,在智能手机的微信群里一呼,大家庭的活动很快就成。傍晚下班或周末,小车一开动,只要半个多小时,一大家子人就能很快从温州各地聚集到瑞安,在提前预定好的酒店包间为父母庆生。每一次父母的生日,秋水都会大包小包地买一大堆东西给父母和三家的孩子们,她包大红包给父母。

在母亲六十岁大寿的那一天,秋水以一首《鹧鸪天·贺母花甲》作为礼物送给老妈:

花甲之年虽等闲,天伦尽享亦甘甜。

沧桑不减风华老,磨砺犹增傲骨坚。

枝孕蕾,叶生妍,瑞庭育得子孙贤。

今逢盛世同添寿,感报三春慈母艰。

平时父母生病了,他们三姐弟要么轮流到瑞安要么一起到瑞安带他们上医院。现在医保政策好,门诊的药费报销比例也高,大病住院医药费用百分八十都报销,还有二次报销,生病也不怕看不起病了。

父母常在外人面前夸她们三姐弟,在赡养父母方面,他们三姐弟一直是亲戚口中的典范。

一个四月春天的凌晨四点,秋水梦见高中时的好朋友苏舜娣。思念,让她再无睡意。梦回二十年前,梦回南平。

青少年时期的人和事,很多已经陌生,它们随着时光走远了,当年的小伙伴和同学,或许是相见不识君了。秋水和苏舜娣依然联系着。仿佛还是当时,那些单纯的友谊记忆,似乎已经苍茫遥远,却又可亲可近。

因了当年“反右”的错误,正直又多才多艺的校长爷爷被陷害入狱。为逃避迫害,也为了生计,秋水的父母举家向南逃难,到了福建南平经商。

苏舜娣的爸爸虽是南平某厂食堂的职工,妈妈在医院做事,但她全家人的户口仍在福建泉州。

因此,同在异乡求学。两个少不更事的少女,初中和高中六年级的时光。因为上下桌,因为同样孤单,一个交心的微笑,一种莫名的吸引。于是,两颗童稚的心,便有了互放光芒的交汇,谈天扯地,掏心掏肺,形影不离。直至1990年高三毕业,泪别后各奔前程。

后来,她回泉州老家考上师范,成了一个教师。再后来,两人飞信浙闽之间,偶尔电话联系。隔着远山远水,彼此结婚时,因各自忙碌而缺席,仅互通电话互寄红包略表心意。

2006年5月,秋水去南平看过苏舜娣一次,已经有了老公周平礼。周平礼的家在NP市区,苏舜娣就随他住在市区了。周平礼是承包工程的,他非常爱苏舜娣,看她工作辛苦,竟然让苏舜娣辞去了铁饭碗闲赋在家,秋水虽然为她惋惜,看她二人恩爱甜蜜,日子也过得富裕,着实为她欢喜。

那年别后,久未联络,以前秋水也曾梦见过苏舜娣。昨夜,苏舜娣竟然又出现在秋水的梦中,梦中的情境,与当年在苏舜娣家玩耍时无异,亲切依然,温暖依旧。

秋水记得她们俩一起上学放学的身影,记得苏舜娣爸爸为她做的可口饭菜,记得自己抱着书本常常陪爱臭美的苏舜娣练太极剑的情景。苏舜娣的英语等文科很好,是班级的英语课代表。她是家里的独女,父母事事都顺着她。课后的她,喜欢穿着桃红和艳黄的宽大练功绸服舞剑,还说要浪迹江湖拜师学艺。秋水在旁忍俊在心:“一个小小学生妹,还想成为女侠,天方夜谭!”

二十多年,呼啸岁月,改变了太多的东西。不知苏舜娣的近况,秋水心里便忐忐忑忑起来。这一忐忑,便失了眠。

天亮后,找到她的手机号,秋水立马就一个长途打到南平:“喂……娣!”

秋水未报家门,电话那头的苏舜娣,立刻孩童般惊呼起来:“秋水,怎么是你?!我以为你把我忘了!”秋水换了手机,苏舜娣竟然很快听出是秋水的声音。

“傻,怎么可能忘了你!”热泪在秋水眼眶里打转。原来,学友情,从来都不曾相忘,即使天各一方。

于是,开始煲电话粥。亲爱的时光啊,可真能塑造人。苏舜娣没有成为女侠,也没有成为老师,当年成绩优异的她,如今竟然成了全职太太。她家有一套商品房和一栋楼中楼,她的老公周平礼还在承包工程,夫妻俩依旧恩爱,宝贝女儿已经越长越美,苏舜娣的妈妈现在住在她的家里,一家人的生活简单而和美。独独可叹的是,苏舜娣的爸爸因病去世了。

一个多小时的长聊,自是一番家长里短,国内国外等云云。秋水和苏舜娣也谈对时下国内政事的忧虑,对房价和物价的看法……

后秋水寄了她的书给苏舜娣,知道秋水出书了,苏舜娣非常雀跃地为她高兴,她没有想到老同学已经成为一个作家和诗人了。

后来她们俩加了彼此的QQ畅聊,常来常往。再真挚的世间情感,沧海桑田后,总免不了会有变数。

但是秋水和苏舜娣的友情不变,不变的是彼此的那份挂心,不会随时光端然流走。

在新中国成立六十五周年的国庆,秋水忙于教学工作,没有时间去南平参加高中同学会,她寄了她的书到南平给老师和同学。她从同学那里得知李春风也没有去参加同学会,他和他的妻儿一切都安好,秋水也就没有联系他了。秋水以一首《高阳台·南平同学会有寄》致贺同学会成功召开:

喜溢山河,秋盈四野,放歌最是当前。

同学曾经,闲来忆趣绵绵。

青春尽付峥嵘里,笑而今、弹指中年。

惹长思,锦瑟经霜,锦瑟升妍。

群英未改儿时貌,叹书生不再,纯粹依然。

几梦重逢,浙南闽北相牵。

九州内外皆芳草,任凭高、共与骈阗。

宏图、万里鹏飞,来日乾乾。

秋水的同学们都在朋友圈转发了她的贺词。秋水成为诗人和作家的消息一时轰动了全校的校友,大家都从百度百科去找她的各种消息,“叶秋水”的词条、博客、微博、美篇和微刊,那段时间几乎每天都刷爆了高中同学的朋友圈,大家也以有秋水这样的诗人和作家同学为傲。

自从参加工作后,温孜娟会时常来文成看秋水。起初是一个人来,后来带了男朋友卢孔越来。卢孔越长得人高马大,是她单位的数学老师,他常陪温孜娟来看秋水。后来,他们俩生了女儿芦荟。近些年,温孜娟也会带一家人来秋水家小住,秋水一家人也是热情款待。但忙碌的秋水却只是偶尔去水头看她,虽然她心里也异常惦记温孜娟。

大学毕业很多年了,秋水与很多老师和同学似乎相忘于江湖了。而与温孜娟,依然亲密,每年都会用电话或短信互祝对方岁月安好。

秋水会常常翻看大学时的旧照,温孜娟灿烂的笑脸频频映入她的眼帘,每一张旧照,都是一道温暖的友情记忆。记得那时彼此给彼此的感动,温暖着那时的彼此。

如今,在智能手机遍地开花的时代,她们两个好友互相加了微信,来往更频繁了。当然,大学同学的经常小聚或开同学会,于秋水而言,这些时光中的友谊同样都很珍贵。

尤其是那些学生时代的友情和温暖的记忆,让秋水感觉到特别珍贵,她认为无论人生是短暂的还是长久的,只有真心的情谊才会长久地被记得。

她感谢这些记得,这些时光中的友谊,让她的人生多彩又丰富。她喜欢这时光里的旧友旧事,滚滚红尘,人言人缘,物语物缘,缘来缘去缘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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