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王杰冠又跟同学胡光吃饭。

他又开始发牢骚，说做老师赚不到钱的，他想出来搞一个培训机构。

王杰冠质疑道：“你要辞职吗？”

胡光：“暂时不会辞职，先干一阵子看看怎么样咯。”

王杰冠没好气：“那你这样能当好一个老师吗？”

胡光：“我也好好当一个老师，但是别人不让啊。”

王杰冠又打出了一个问号：“什么意思？”

胡光：“我们班有一个女生，是县里某个领导儿女，是谁我就不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跟校长打了招呼，说她视力不好，要让她坐在第一排。”

王杰冠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读书的时候，有人总是坐在第一排，而自己总是在最后一排了，妈的原来也是被安排了。

“这个也不难安排吧，反正总有人要坐第一排的。”

胡光：“本来如果她矮小一点，也无可厚非，但是她长得牛高马大的，跟一堵墙一样，坐在第一排就挡住了后面的很多人。”

王杰冠以前就是被人这样堵了几年，害自己没上清华北大，妈的想一想都来气。

“这尼玛肯定不能让她坐第一排了，这样后面的人多难受？”

胡光摊手：“我能怎么办，校长亲自给我下了命令，我能不干吗？妈的，我那天跟校长商量，安排在第一排的靠边位置行不行，校长直接说了，必须是中间位置，你说我能怎么办。”

王杰冠：“挖槽，过分了吧，其他同学有意见吗？”

胡光猛地喝了一口茶：“当然有意见，学生跟我反映了好几次了，但是我只能装糊涂啊，也有几个家长找上门来了，要求调整位置了，但是我能调整吗。”

王杰冠想想也是操蛋，现在的人手伸得是真长啊，连一个小小的座位都要霸占了，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权势不能操控的吗？

胡光：“所以说，现在的老师，也不是一个好当的职业，完全没有自主权。”

王杰冠：“连教育环境都腐化成这样了，真是堪忧，胡老师你可是读书人，不能和他们一样龌龊啊，不然我真的替你们学校的学生感到悲哀。”

胡光：“嘿王杰冠，你这是刚出社会不久，我是看透了，也想开了，你可以说我堕落了，也可以说我腐化，没办法，教书育人，当时我也得吃饭啊，我得赚钱啊。”

王杰冠也没什么话可说。

吃饭大过天，你不让人吃饭，那会天打雷劈的，但是有些的人吃饭又与众不同，他们要天天吃鲍鱼，吃海参，吃上好的佳肴。

.......

到了月中，大领导都没有什么会议了，也很少出门，所以材料少了很多，王杰冠难得清闲了一些，不过这个时间点，李晓红是最忙的。

因为她是负责公司薪酬绩效的，她必须在18号前搞好全公司五百多号人的工资绩效待遇，然后拿给领导签名，这样财务才能按时给大家发工资。

不过因为这个月刚好遇到了这个新一轮的绩效考核改革，原来所有的计算公式都变了，李晓红不能再套用以前的公式来直接算出大家的绩效，而要一个一个人跟着大家上交的表格去算。

工作量十分的巨大，忙得不可开交，她以前连续加班了两天，进度依然跟不上，眼看着18号之前肯定完成不了，她也是焦急不已，实在没办法，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刘主任来了，她就向刘副主任求助了。

“刘主任，我这个工作实在是干不完了，能不能安排多几个人，能不能帮我算一下他们每个人的绩效啊，要不然这个工资今天肯定发不出来，领导会批评的了。”

晓红都差点哭出来了。

刘主任努努嘴，扫视了大家，说道：“你们谁来帮一下晓红？”

程峰程专家第一个率先回答道：“这个晓红，我倒是很想帮你，但是实在无能为力啊，我这个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电脑也不是很会用，很多时候自己绩效都算不明白，爱莫能助。”

程老头这种，什么都说不会，什么都说不懂，于是乎就什么都不用干了，也是牛逼，其实他以为他是真的不会吗？人家可是专家，他不会用电脑，狗屁啊。

刘主任也懒得理程老头了，他拿他无可奈何的，于是直接把目光对准了林阳：“林阳，你应该没什么事情干吧，你来帮晓红分摊一下吧。”

林阳表情十分挣扎，但是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回答道：“刘主任，这个这个，我可真帮不了啊，你说其他事我帮了就帮了，可这钱的事可大可小的，到时候真的算错了，谁的责任，谁来赔？我真的担当不起啊。”

这话说得也没有太大毛病。

只能说太现实了点，太自私了点。

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什么原因，导致了现在的公司养成这种风气，每个人只管自己一亩三分地，都想着如何甩锅，如何明哲保身。

李晓红嘴角抽了一下，眼睛有点红红了。

心里拨凉拨凉的。

晓红姐其实人挺好的，笑呵呵，而且经常会给大家点个下午茶什么的，她实在没想到关键时刻，整个部门的人，根本没有一个能帮上忙。

“算了，刘主任，我自己看着办吧。”

李晓红撇撇嘴，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默默继续低头努力去了。

下班了，大家都走了，王杰冠走到晓红姐的身边笑道：“晓红姐，我来帮你算。”

“你...”晓红回头看着王杰冠，眼眶有泪水在打转。

“行了，不要废话了，把一半给我吧，我只是想早点拿到工资，不然要饿死了。”王杰冠调侃说道，其实他帮李晓红，没有原因，就是纯粹想帮她，因为觉得她人还不错。

这个世界本就不应该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同事之间也不应该有那么多的冷漠。

李晓红有些感动，看着王杰冠，抹了一把鼻涕，然后就和王杰冠一起奋斗了起来了。

夜深了，两个人依旧埋头苦干。

不知道是不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反正李晓红每次感觉自己累得抬不起头，但是一看旁边的王杰冠认真帅气地帮她计算绩效的时候。

她就浑身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没有疲惫感了。

这个男生真的有点帅。

两人一直忙到凌晨的一点半，才把所有的数据搞完。

“呼~终于干完啦。”李晓红深呼吸，伸了一个懒腰，挺起不算很大但是很圆润的胸脯，她笑着看着王杰冠有点暧昧地说道：“谢谢，没有你，我估计今晚就得通宵啦。”

王杰冠也活动了一下修长手指：“举手之劳，不必客气了。”

李晓红看着他修长手指，有点恍惚：“要不我请你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