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接着问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是跑腿的,挣点生活费,客户要我到这里转一圈,给我八百块。”
木司行木讷僵硬地回答,被安九控制心神,只能乖乖听话。
黑叔听完,一屁股坐到了一边的床上,厚厚的床垫瞬间凹下去一大片:
“白忙活!”
“这个香囊哪儿来的?”
安九指着掉在地上那个古色古香的香囊问道。
“他们快递给我的。”
听到这话,安九看了看黑叔,认同了他的看法,说道:
“这些人做事儿太谨慎了吧,想查清楚可能得花点心思,算了吧。”
黑叔点点头说道:
“走吧,这种事儿管不过来,撞上就处理一下,撞不上就随他去吧,吃力不讨好。”
安九收起手枪,又从新拿出那个黑葫芦,将葫芦口打开对着飘窗上的榻榻米,口中念念有词,不多时便将葫芦收了起来,俯身到靠在飘窗上的木司行耳边说道:
“你来的时候这房间是空的,完成任务后时间还早,就在这儿睡了一觉,醒来就去吃顿好的吧。”
说完,在黑叔的帮助下,二人离开了大楼,消失在深深的夜色里。
冬季的大城市,暖光灯打在身上都是冷冰冰的,但这并不能阻挡人们为生活奔波的步伐。
木司行随着人流从地铁口走出来。迎面吹来的寒风让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此时已经是清晨,人们正匆匆赶回自己的工作岗位,
他也得在天完全亮以前赶回家,不然对强光的恐惧会让他浑身燥热,心情烦躁,甚至失去理智。
来不及去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在客户指定的地点睡着,心里除了回家,竟然还有
‘去吃一顿好的’
这样一个念头挥之不去,这是安九特殊的能力,可以通过对话,控制别人的心神,乖乖听话,或者直接说出一个指令,植入对某件事的看法,这种能力的恐怖之处在于,只要植入想法,会被一直影响,直到想法实现。
站在地铁口,看着眼前的车水马龙,依偎着从面前走过的情侣,牵着爷爷的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小女孩,提着皮包,一直打电话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一米九几的壮汉推着前进的女孩。
他不禁想,这种组合大概电影小说里才有吧。
只是男人那双凌冽的眼睛看得他很不舒服。
好像是突然之间,人流量变得大了起来,已经开始发展成人挤人地慢慢挪动。
清晨的阳光正直射在地铁出口的空地上,木司行不敢继续往前走,只能尽量靠着边上的护栏站着,尽量不被挤出去。
但人流量越来越大。他好几次尝试挤回去都失败了。很快这里就吸引来了几个交警维持秩序。
人流涌动之下,木司行渐渐被挤到了路中间的人群中,阳光直射得他睁不开眼睛,心底莫名涌起一股狂躁的情绪。
“杀了她!”
一个尖锐低沉的声音传来,好像就是附耳说话一般。
木司行下意识地回头看去,正挤在他后面的一个大娘礼貌性地对他笑了笑。
正当他以为自己幻听了的时候,那声音再次传来:
“杀了她!”
这次竟然没有方向,好似声音直接传到了自己脑子里。
“谁?”
他有些慌了,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忽然,他感觉自己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捏着一个圆柱形的金属,冰冰凉凉的。
几乎同时,一股温热粘稠的液体便喷在了他的脸上,伴随着浓浓的血腥味让他惊恐地叫出声来。
一时间,人们四散奔逃,尖叫声,被挤压疼痛的惨叫声,小孩害怕的哭声,交警的呵斥声,现场乱作一团。
木司行伸手抹开脸上的鲜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女人仰着头,脖子上外翻着的血肉好似一张大笑的嘴,鲜红的伤口血流如注,他低头正对上那血淋淋的伤口,一般人哪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间懵在了原地。
人群以女人和木司行为中心惊恐之下让出了一块空地。
人们一眼望去,人群中央,木司行手拿匕首,面对着那个脖子被割开的女人,砰的一声闷响,女人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鲜血喷射之下几乎染红了整个人行道。
那几个交警率先反应过来,抽出腰间的电棍,大声呵斥道:
“把刀放下,趴在地上。”
反应木司行一松手,手中的匕首掉在了地上,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匕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手里的。
人群中几个反应过来的男人猛地扑上来,按手的按手,按脚的按脚,按头的按头,将木司行死死地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