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弗朗明哥皱着眉，“那光头去哪儿了？”

赞巴龙·V·纳斯寿郎圣，吃下灵灵果实，现在操作炽天使—zero的人，为了万无一失，在灵魂来到炽天使—zero身上后，便将自己的身体封进棺材，埋进地底了。这样，赢了他就能回到自己的身体，要是输了，他的身体就那样慢慢腐朽也不错。

花园。

苏枋这还是第一次看清伊姆的面貌，虚空王座的主人，竟然是个女人。

伊姆戴着高高的帽子，长长的白色发丝垂到脚踝处，鲜红色的眼眸注视着对面的苏枋，她赤着脚，朝苏枋走来，洁白干净的脚丫子踩到碎瓷片上，流出鲜红的血，她继续走，苏枋感到了一阵恶寒，向后退，和她保持了距离。

果不其然，那女人走了几步，她的脚伤就完全消失了。这恢复能力，就像是不死之身一般。

“八百年，”伊姆开口了，她的声音不像是人类，就像是天空中降下的神谕，空灵又恐惧，“八百年以来，反抗世界政府的，从没有像你这样抵达这里的。但是，在八百年前，世界政府也像你们一样，是世人口中称赞的英雄。二十个英雄举起反旗，向巨大王国刀剑相向，击败露娜莉亚一族，推翻了他们的残暴统治，将土地归还于大海，将没有翅膀的人们解放。

那时的他们，何尝会预料到，自己一手创建的世界政府，会沦落到如今被人推翻的下场呢？”

二十个王族？

是如今二十个天龙人的姓氏吗？

唐吉坷德、奈菲鲁塔丽、查尔罗斯、夏尔利亚、罗兹沃德……

他们的祖先也像今天的苏枋他们一般，集结兵力，对于压迫奋起反抗，最后成立了自以为公正的世界政府。他们给了二十个姓氏至高无上的权利，作为这个世界的象征。

那时的薇薇的祖先，奈菲鲁塔丽一族拒绝了这个提案，独自迁往阿拉巴斯坦，才会造成如今十九个尊贵姓氏的局面。

可是，他们的做法本身就是错误的。

“他们怎么不能预料到？”苏枋的反问让伊姆充满兴趣，她坐在花丛中，示意苏枋继续说。

“权利被少数人握在手里，总会走向专制，这是规律。他们创建了天龙人制度是为了什么？是基于谁的立场？”

“谁知道呢？”伊姆捻起一朵白色的花戴在发丝间，不太显眼，“他们说是为了大海，将权利紧紧握在手里，世界就不会再陷入邪恶之人的手里了。”

“至少他们是这样想的。”

“那他们也未免太过于天真的吧？”苏枋靠在白色的圆柱上，双手环抱，“将权利握在手里是为了不让邪恶之人夺去？那他们怎么能保证自己就不是那个‘邪恶’呢？”

“他们是被大海赞颂的‘英雄’，自然有这个权利。”

“权利不该在‘人’的手上，应该建立在制度上。”

“不管是在‘人’的手上，还是在你口中的‘制度’上，最终都会回到‘人’的手中，历史总会轮回，曾经的二十王族也像你们一样热血，也像你们一样推倒了他们自以为的强权，解放了整片大海，可是结果呢？二十王族的末翼全都成长为了一群猪猡，我倒要看看，八百年后的今天，你们建立的新政权是不是还是为了大海的模样，而你，苏枋，有感情的你坐不上这个位置，但磨灭了感情的你最终只能是下一个我，一个工具，一个杀人兵器！

你信不信，再过八百年，你们建立的新政权，也会变得不堪，到时候，谁来阻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