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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怪哉

花众和金丁贤回到明珠大道的小楼,孙也娇已经吃了早餐,在看艾问玩手机。艾问不是玩游戏、聊天,而是处理周维甫发来的那些治疗成功的病例。孙也娇见了花众,说:“我们又去心甜果园玩玩。”花众白了她一眼,正想拒绝,金丁贤说,“好啊,我又去吃五个柿子,得一个红包。”他拍拍艾问,艾问说,“去就去吧。”

于是,又是花众、孙也娇开车,向东边进发,很快来到心甜果园。因为国庆长假还没结束,所以人很多,在哪里停车是个问题。很多人开车到北边,可能那边有地方停车,花众和孙也娇将车开到北边,进了一个规模很大的烧烤场,这里地方大,能停很多车。孙也娇下车对花众说,“我可不想烧烤。”花众好声不好气,说:“停车在这里而已,不是非要在这里烧烤不可。”孙也娇说,“占人家车位,不烧烤,有点过意不去啊。”花众说,“过意不去的事太多了,很多人还是要这样做。不在这里停车,你说停在哪里?”金丁贤说,“别吵,我们什么东西都没带来,拿什么来烧烤?我们随便走走,看哪些人烧烤吃不完,就向他们买一点来吃,中午就这样对付了。”孙也娇说,“现在大家都是刚来的,哪些人有吃不完的烧烤?”金丁贤说,“你头脑真是死板,我们先到心甜果园,吃了水果再来,不就行了吗?”艾问说,“有点意思。好像这里有东西卖的啊。”

东边一个大场地,可以停一百多辆车。西边一个大铁棚,里面有两排烧烤台,通到西边很远,又曲向北边,再曲向东边,围着一个大鱼塘。走近铁棚,见到一张很大的水泥台上,摆满了烧烤的食材、配料、用具,三个姑娘正忙着卖东西。艾问上前,一个老妈子说,“欢迎来到老香烧烤场。你们四个人,想要点什么?我们这里有齐全的烧烤货品,鸡翅、羊肉串、牛肉、鸭肾、鸭肠、鱿鱼等等,各种各样,保证干净、新鲜。”金丁贤问,“这里有多少张烧烤台?”老妈子说,“整整一百张。”艾问说,“我看很多人在钓鱼,一边钓一边烧烤,妙啊!”老妈子说,“你们对钓鱼有兴趣,可以钓鱼啊,钓具、诱饵由我们提供,钓的鱼,可以放回鱼塘,也可以让我们帮你们处理好,用来烧烤,也可以带走。”艾问说,“太有意思了。”他要在这里烧烤了,花众说,“这样吧,你们两个男的在这里烧烤,我们两个女的去心甜果园摘果。”老妈子说,“我们的烧烤台很快就会被人抢完的,连续几天都是这样。我们这里也有果摘啊,有百香果,有香瓜,有西瓜,有草莓。”花众说,“人家有红包抢的。”老妈子说,“我们这里也有红包啊。”花众说,“吃烧烤容易上火。”老妈子说,“我们也有下火茶。你们也可以要个火锅。”艾问说,“太好了!”他要了鸡翅、羊肉串、牛肉片、猪肝瘦肉、香肠、火腿肠、鱼肉片、鱼丸、韭菜、茄子、玉米,又要了一个火锅。花众和孙也娇也不好意思去心甜果园摘果了。

烧烤场的工人送来配料和用具,用煤气点燃了火炭,烧烤就开始了。半小时后,老妈子送来一个红包,花众打开看,没有钱,得奖一个香瓜,老妈子很快送来一个很大的香瓜,她说,“这种香瓜只有我这里有,属于老品种,种了几十年了。”她剖开,大家吃了都说好吃。艾问对老妈子说,“看来你是老板。”老妈子说,“我以前是搞农业科学的,几年前退休后,就办了这个烧烤场。”

孙也娇接到一个电话,说李嫩要带保镖、保姆来,艾问便去买了一些菜品。李嫩很快就带女儿秀秀、钱则信、朱千红来了。老妈子又送来一个红包,李嫩打开看,得奖一个西瓜,老妈子说,“西瓜在东边地里,你们去挑。”朱千红说她会挑西瓜,老妈子就带她去东边。朱千红很快抱来一个大西瓜,老妈子剖开,大家都说好吃。李嫩问老妈子,“你贵姓?”老妈子说,“我叫方信芳,大家又叫我怪哉。”李嫩说,“你怪在那里?”老妈子说,“我丈夫没了,儿子出国了,所以我做事只求快乐。每天,我找四个人打麻将,赢了钱可带走,输了钱我出,所以大家叫我怪哉。”李嫩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我跟她们斗地主,也是故意输钱给她们的。”艾问说,“打麻将赌钱,这可是违法的。”李嫩说,“山高皇帝远,谁管这些?”老妈子说,“一块钱的麻将,输赢不大,不算赌钱。”李嫩说,“一块钱的麻将,谁愿意打?真是怪哉。”老妈子要走,李嫩说,“我给一百块你,让我们打一个小时的麻将,行不行?”老妈子说,“你们想赌钱,不行,败坏我们的名声。”李嫩说,“一块钱就一块钱吧,我们打来玩玩。”老妈子说,“四个人不是随便找的,红包里面标注打麻将才行。”李嫩说,“那你给我一个红包。”老妈子说,“你们再去买点东西吧。”李嫩说,“肉我们吃腻了。”老妈子说,“你们可以烤红薯,红薯是我们自己种的,不放农药。我们还有山药、簕薯。”李嫩说,“好,红薯、山药、簕薯,每样要二十块钱。”

老妈子很快拿东西来了,给李嫩一个红包,李嫩拆开看,有张纸条,老妈子说,“真的给你打麻将了。跟我去空调房吧。”花众一听是空调房,便拉孙也娇一起跟去。老妈子说,“只能去一个人。”李嫩就跟老妈子往东走。卖东西的水泥台东边,有三间平顶房,老妈子带李嫩走进了东头这间。已有两女一男在等着,老妈子说,“现在是十点钟,打一个小时。”她给每个人三十个扑克牌,一个表示一块钱。

李嫩手气旺,很快就赢了第一盘。她想支开老妈子,跟人打十块钱,甚至更大的,便对老妈子说,“可能山药烤熟了,你帮我去拿一点来吃。”老妈子说,“别耍滑头。”她走出门口招招手,一个姑娘过来,她对姑娘说了几句,姑娘很快就给李嫩送来吃的东西。李嫩提不起劲,一个小时下来,只赢了十块钱。赢最多的也只有三十来块钱。

回到烧烤台,李嫩说,“一块钱的麻将,一点不好玩。”艾问说,“人家是为增加一点乐趣,不是纵容赌博。”李嫩说,“要不是你说赌博,可能老妈子不守着我们,我们想打多大的都行。”艾问说,“别老是想赌博。”李嫩说,“你是好人一个,医治疾病,也医治人的心灵。”

老妈子推来一大桶凉茶,叫人喝。李嫩对她说,“一百张台都有人,你一天收入多少?”老妈子说,“没有多少,我只求快乐,不贪钱。”李嫩说,“我给你一万块钱,你给我做一天老板行不行?”艾问对老妈子说,“她做什么都想赌一把,你不要理她。”老妈子对李嫩说,“你愿意出一万块钱,我当然可以给你做一天老板。不过有言在先,你不要搞得乱糟糟,唯利是图。”李嫩说,“好的,你明天让我当一天老板。”花众说,“明天长假结束,大家都上班了,谁还来烧烤?”李嫩说,“这个我知道。我就想做一做有挑战性的事情。”她要老妈子拿出手机,真要扫钱给人。老妈子说,“不要反悔啊。”李嫩说,“我怕你反悔。”于是,老妈子拿出手机,接受了一万块钱。花众对李嫩说,“明天我和金丁贤都要上班,不能来帮你啊。”李嫩说,“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要你们帮。”艾问对李嫩说,“我和孙也娇可以来帮你,有什么你尽管吩咐。”李嫩说,“我也不要你们来帮忙。”老妈子说,“采购和卖东西的人你要换人吗?”李嫩说,“不用换,今天怎样做,明天就怎样做,什么人都不用换,包括你在内。收入多少,支出多少,你不做假帐就行。”花众说,“做甩手老板,能赚钱吗?”李嫩说,“这个你不用操心,一万块钱,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赚不到钱,就当作交学费吧,我想过过当这种老板的瘾。”老妈子说,“你是不是想开一个烧烤场?”李嫩说,“不是,这个你放心。我有三家洗车场,够我忙的。”

大家喝了凉茶,老妈子推着凉茶离开了。李嫩用手机到处拍照。香瓜地、西瓜地、红薯地她也不放过。她不要人跟着她。花众说,“绝对亏本。明知亏本也要做,她也是个怪哉啊。”艾问说,“她拍照,可能是在开直播时宣传这个烧烤场。”花众说,“大家等着看她的怪样。”

李嫩拍了照,过来说,“大家吃够了吗?”大家都说吃不下了,也没有兴趣去心甜果园摘果了,回去了。

下午四点,李嫩准时开直播。她还是教人分辨真假玉石籽料,只字不提老香烧烤场。关注她的人多达五千多。到六点结束,她给花众打电话,说又卖出了三颗真玉石,十多颗假玉石,送出了两千多颗好看的石子,收到两千多块钱打赏。花众对艾问说,“她还说,很多人去洗车场取好看的石子,洗车场生意好了很多。真是难以置信。她有这么好的人脉,看来,明天烧烤场的生意也不差到哪里去。”艾问说,“她是做生意的天才,如果不是好赌,前途无可限量。”花众说,“有时做生意也要赌一把的。”她要艾问、孙也娇去李嫩家看看,艾问说,“我父母做好晚饭等我们,我们就不去李嫩家了。”

第二天早上,艾问还没起床,李嫩就打来电话,说烧烤场的怪哉已经备好料了,又用猪骨头熬好了汤,加入猪肛肠和河粉,就是可口的早餐,烧烤场的员工吃了,剩下的就给来得早的顾客当早餐。

艾问和孙也娇来到烧烤场,李嫩和钱则信已来到。大家吃了早餐,李嫩对艾问说,“我们跟着方信芳老板学点东西。”老妈子说,“我没有什么事情做的,奖给人香瓜西瓜之类,我不用动手也行。等人打麻将,我必须在旁边看。”李嫩说,“打麻将,我看就行了。”老妈子说,“这个不行,我怕你叫人赌大钱,败坏我们烧烤场的名声。”李嫩说,“那好,我们做甩手老板就行。”她叫艾问、孙也娇、钱则信到打麻将的房间,艾问说,“我说过不赌钱。”李嫩说,“我不是叫你赌钱,我们吹吹空调就行。”

过了一阵,老妈子来说,“今天的人客来得特别早,九点钟,已经来了九十五台。看来今天肯定大赚。你真有本事。我不告诉我的员工,今天你代替我当老板,希望你也不要声张。说破了,对你对我都不好。”李嫩说,“我又不是疯了,说这些干什么?”老妈子走了,艾问对李嫩说,“你真行啊,能招来这么多人。”李嫩说,“没有金刚钻,敢揽陶瓷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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