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坚决,司马昀心中又内疚又宽慰,越发爱重妻子。司马老夫人也因此更加看重长媳,不能让她生养孩子,便只能从其他方面多加补偿了。
因提到了孩子的问题,司马老夫人便说道:“原本想赶在佳娘生辰之前回来的,不想路上遇到些意外,到底是耽误了。你们这会儿应该在宇文府上,如何都在家里,阿昀,你没有去和宇文世叔商议阿昶和佳娘的婚事么?”
司马昀解释了一番,司马老夫人听说自家儿子一连七夜因为做梦而不能安枕,而宇文悦则是昏睡了四天四夜,两个孩子都虚的什么似的,两家人一般的忧心,并不好商议婚事,不免长长叹了口气,无奈道:“这真是好事多磨!怎么会这样?阿昶可说过他做了什么样的怪梦?”
司马昀摇了摇头,他弟弟只露了那么一星半点儿,还不是什么好话,他怎么会告诉母亲,让母亲心烦,还是先压下不说为好。
司马老夫人见长子并不知道,便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又低声问道:“今日清晨,你们可看到那彩凤托日的异象?”
司马昀点头道:“看到了,阿母也看见了?”
已经平复了心情的于氏说道:“那般醒目,时间又那么长的异象,想来全天下之人都看见了。”
司马老夫人点点头,压低声音说道:“阿欣说的极是,阿母不怕实话对你们说,自从看到那彩凤托日的异象,阿母心里头就没由来的发慌,刚才听你们说阿昶连着七日做同一个梦,佳娘又一睡四天四夜不醒,阿母只怕这异象会应在他们身上。”
“什么?”司马昀夫妻同时惊呼出声,今日清晨看到了异象,他们只是感到惊奇,可从没往自家人身上想,不想阿母却将异象和阿昶与佳娘联系到一处,那样的异象,应在自家人身上,仅仅只是想一想,司马昀夫妻便觉得胆战心惊。万一这话传到皇帝耳中,司马家与宇文家可都是要面临抄家灭族的大祸啊!
“阿母,万不敢这么说,天下奇人多了,不会应在阿昶和佳娘身上的。”司马昀压低声音,神情凝重的说道。
司马老夫人的神情也很凝重,她压低声音说道:“阿昀,你只想想十二年前的今日卯正初刻,便知道阿母为何这样说了。”
司马昀仔细回想一番,脸色刷的白了,他双唇轻颤,好半晌都没说出话来。司马老夫人知道长子这是想起往事了。
于氏并不知道丈夫想起了什么,却也没有当着婆婆发问,只等回房之后再慢慢的问丈夫也不迟。
司马老夫人今儿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竟是要将儿子媳妇刺激到底了,才抛出一个让她的长子愣了半晌的问题,司马老夫人又紧接着说道:“阿昀,阿欣,还记得你们阿爷过世之前的叮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