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我也想问你,好端端的,你忽然跟珍儿吵架了?怎把她赶出院子,说些再也不肯用她的胡话?”
常茹拉着病痛难忍的嗓音,气息微弱。
姜玉容稍稍屏息,放下她的手。
“娘,治病要紧,这些事等你好了再说。”
她站起身,让陈大夫把脉施针。
姜玉容她娘常茹从小就是个病歪歪的病美人,一家人都遭不住她西子捧心的模样。
而且人还特别善良心软。
说不好听点,放在许多小说里,妥妥的圣母女主人设。
姜玉容不认可她的性格,但也尊重。
常珍的外公与姜玉容的外公曾是一对好兄弟,同父异母,关系深厚。
分家后两人同样在江南做生意打拼,命运却截然不同。
姜玉容的外公如有神助,桩桩生意顺风顺水,不到二十年便成了江南首富。
常珍的外公却没用几年就败光了家产,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好兄弟春风得意,心中难平,日日醉酒,最后不慎溺亡。
后来一次机缘巧合,常茹重回故地,遇到病重的常母。
曾经的手帕之交,无话不谈,再见面却是云泥之别。
常茹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当下便答应常母会把她唯一的女儿常珍带回京城,好好照顾。
常珍最名义上是姜玉容的侍女,却是良籍自由身。
且吃穿用度处处也都与寻常侍女不同。
可以说比许多殷实人家的千金小姐都要吃得好穿得好。
常茹是真心待她的,什么好东西都少不了常珍一份。
可惜,有些人并不知道感恩惜福。
姜玉容回忆着这些事儿,一抬眼就看到常珍端了盆热水走过来。
原来,她被赶出院子后,就到了枕月居。
常茹的头疼病又犯了,怕是也与常珍有关。
常珍皮笑肉不笑看着姜玉容,似在示威。
“小姐,请让让,我给夫人送热水来了。”
姜玉容觉得好笑。
她算个什么东西?也敢使唤她让让?
姜玉容撩起眼皮,气势迫人。
“你不会走偏门?”
“小姐,夫人病得难受,我只是想快点把热水给夫人送去。”
常珍这话里的意思,便是姜玉容不懂事了。
自己母亲都病成那样,还在耍大小姐脾气。
常珍故意大声说这话,想让常茹还有这院子里的人都听到姜玉容有多不孝顺。
姜玉容脾气还是一如既往暴躁。
她直接就甩了常珍一个巴掌。
“我娘的头疼病就是你惹的,我不教训你,你还喘上了?”
常珍也没料到姜玉容会直接动手。
她内心委屈,干脆装作不小心被姜玉容扇得一个趔趄。
手里的盆没端稳,往姜玉容身上泼去。
谁知姜玉容反应极快。
她伸手一扬,那盆连带里面滚烫的水,都调转方向。
哐当——
盆砸在地上,热水泼了常珍一身。
烫得她反应不及,处于本能地跳起来。
刚想惨叫,姜玉容又往她嘴里塞了一块滚烫的本来用来擦拭的帕子。
“别叫,你那么孝顺我娘,也不想打扰她看病吧?”
常珍眼珠子都快气得鼓出来,无声跳脚,身上疼得她险些翻白眼晕过去。
姜玉容朝她眨眨眼,云淡风轻地问:
“你没事吧?”
曾经,姜玉容是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
正经事她不爱干,旁门偏门倒是学了学。
比如散打、擒拿、格斗之类,那都是她玩剩下的。
常珍的小九九,简直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