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的警察检查了赵清的证件,换好鞋套踩在暗红色的地板上,在电视柜前蹲下来。
“确实不见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赵清扶着膝盖起身,蹙起眉头,心头从此刻开始萦绕起一股淡淡的担忧。
“怎么了,表情这么难看?”叶景走上前,拍了拍他肩膀。
赵清把大致情况和他说了一遍,随即叶景脸色也凝重起来,重要线索丢失,调查的进度不仅耽搁,对未来所造成的影响也不得而知。
“走吧,真出了事,咱也屁用没有。”赵清脱下鞋套,靠在门口的墙上。
“诶,等等,”叶景忽然叫住赵清,思索片刻抬头说道:“我有一个假设,户主与报案人是敌对关系,报案人偏偏带走了盒子,侧面说明这盒子对双方都非常重要?”
他蹲下身,触摸着地上的靠垫:“你不觉得,这个客厅乱的有些精致吗,像是个强迫症患者特意摆放,每个东西只在各自位置旁边,东西一多便会显得乱。”
赵清眼神一凝,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从第一次在梦里身处客厅的时候便有着相同的感觉,可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前,终究只是无数可能中某一根线条。
“走吧,也没有发现,别白费力气了。”告别了年轻警察,两人各自撑着伞走在夜里,隔绝了上方闪烁的灯光。
罪恶狂欢于墨色的夜,混乱在无人的角落显现。阴影深处一双白亮的眸子注视着离去的两道身影,抬手上推了推压的过低的帽沿,让自己的视野更宽广一些。
来到高楼背面,随后纵身一跃,可见青筋的双手牢牢抓住墙壁上的凸起,借助强健的体魄,宛如一只矫健的猫咪一路悄无声息,行云流水爬至九楼。
他擦了擦面上的水流,朦胧中透过窗户看去,灯火通明的屋子里空无一人,警员在门外贴好封条也离开了凶宅。
他大致扫视了一圈客厅,最后把视线投向积了一层薄灰的电视柜下方。
脸色逐渐阴沉,压制着心底的愤怒,他咬牙切齿的低声自语:“林薮这家伙动作是真快,还没死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男子嘴角翘起一抹捉摸不透的冷笑,后退一步整个人潇洒的落在了下方的草坪上,迎着风雨中微弱的光芒渐行渐远……
——
回到叶景的家里,两人换下被雨水摧残过的衣服,扔进了洗衣机,迎着温水冲洗满是汗渍的身体。
打了个哈欠,叶景疲倦起身向房间深处走去:“我撑不住了,先睡了。”
“嗯。”
赵清在沙发上枯坐着,涣散的眼神注视着窗外的小雨,玻璃上的人影被水痕扭曲模糊不清,雨声淅淅沥沥、连绵不断。
清晨天空依旧压抑,赵清顶着昏昏沉沉的脑子从床上爬起,在天旋地转中扶着墙壁慢慢走向卫生间,清凉的水打在脸上,确定自己是真的生病,而不是困的睁不开眼。
操着浓重的鼻音哼哼几声,赵清拖着病体去向厨房,耷拉着眼皮煮了锅小米粥,过程中他瘫软在椅子上,低着脖子昏昏欲睡。
“起这么早?周末也不多睡会?”膀胱肿胀的叶景起床去开闸放水,无意间瞥见了煮粥的赵清,睡眼朦胧的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