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回到家已经是傍晚近六点,屋内空荡无人。阳光透过客厅的窗户照射在地面的瓷砖上,他站在门口默然地注视着夕阳内流动的尘埃。
进入略有灰暗的房间,换上一件家中常穿的衣服,摘下手表随意扔在床上,为自己做了一顿晚餐。
酒足饭饱后,赵清迫不及待地回到房间关上门,盘膝坐在床面,闭上眼使意识缓慢沉寂深处。田俊丰事先帮助他探寻到了本源所在的位置,他轻而易举地便感应到了本源所在。
轻轻牵引出一条丝线,谨慎地在运转路径的开端行进着,由于粗糙的操作控制,即便再细心牵引丝线也不可避免与脑内的迷宫壁上的薄膜产生猛烈碰触!
赵清的头颅内仿佛被人用满是棱角的坚硬石头狠狠划过一道骇人的划痕!苦不堪言的疼痛让赵清的呼吸憋闷在胸腔中,死死按压着头部侧倒在床上,狰狞扭曲的面孔五官已然乱成一团,切齿的口中不断发出痛苦的呜咽,丝毫不亚于摘胆剜心之痛!
虽说能量无形无质,看得见摸不着,可却能与同样无形物质的薄膜接触,而薄膜又能直接把感受反馈给大脑,这才造成了眼下的局面。而这也是脑类赐者修炼的原因,初生的能量源与薄膜显得尤为青涩、脆弱,即便与普通人不同也一般无二。
人们通过修炼的方式将两者互相磨合,最后的结果能量源更显壮大精纯,附着在大脑的精神薄膜则愈加坚韧圆滑,能够保护脑部的绝大多数伤害,排除修炼时间的漫长和严重的刺激的缺点,其余基本上是百利无一害!
疼痛如同潮水般慢慢减少,赵清瘫倒在床上,呆滞的眼睛望着屋顶一阵发黑,他活动着无力的手指,终于了解离开公司之后丰哥给他发来信息的含义了。
‘最好找一个舒服姿势去修炼。’
擦掉额头渗出来的细微汗珠,赵清把纸巾扔进垃圾桶,伸手扯乱整齐的被子骑在身下,心惊胆颤中闭上眼睛再度操控起能量丝线。
“啊——”惨叫声不断回荡。
待到城市完全笼罩在黑夜中,绚烂多彩的灯光冲破了浓厚的寂静,火热的街道、拥挤的夜市、温馨的家庭、拼搏的职场,一切一切的小团体纷纷为单调的夜晚的舞台画出各自精彩的舞台剧。
伊湄转动门锁,踩在换下高跟鞋,卿慕跟在身后,打开吊灯的开关一瞬间世界都仿佛明亮了几分。
赵清悠悠从昏迷中转醒,撑着乏力的身体坐起身摇了摇一团浆糊的脑袋,经过了数个小时头脑肿胀的感觉依旧存在。他暂停循环的音乐,扶墙走出房间,看见伊湄正坐在沙发抱着平板电脑翻阅着资料,全神贯注,丝毫没有注意到赵清出现。
赵清此刻也是不想再费多余力气去打招呼,自顾自的进入厨房倒了杯水,坐到椅子上闭目凝神。
就在他起身回屋时,突兀的敲门声忽然惊动了众人,伊湄转头看见了门口的赵清,卿慕则冲出屋子满脸好奇。
他起身开门,落在门把手的手指忽然一顿,脑中浮现出那封催人命的恐怖信件。凑上前透过猫眼看去,一张带着哭脸面具的男子负手而立。
“这个催命鬼果然来了!”惊惧交加的赵清立即打给了田俊丰说明了情况。挂断电话,对两个女人说道:“你们待会直接冲出去,不会有危险的。”
伊湄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异常,她并没有多问,虽然认识不长时间,她却清楚赵清的性格,能将一个随和沉稳的人逼迫到这个地步,想来门外人十分不同寻常。
伊湄小声询问道:“怎么回事?”
操起一把还算顺手水果刀,哪怕攥在手心赵清心里依旧没能安稳,他匆匆跑进房间拿出赠予他的防身用具。
赵清抽出两张符纸交给伊湄,一再叮嘱道:“你们两人一人一张,用自己的血在背面中央竖着画一就可以催动,一旦真出了事你们催动符纸可以保你们平安无事。”
“那你呢?”
“小小杀人犯而已,还不能把我怎么样。”赵清一副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