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灿睡意全消，认真打量起眼前这个语出惊人的女人。

艾莲娜和依露娜的打扮差不多，都是用灰布裹头也遮身，露出来的刘海和侧发显着白色，更偏向银白，左脸有斜杠，但只有一道，并且颜色很淡，不算醒目。

因为距离近也看得仔细，或许还加上了勇气渐去的羞涩，淡红斜杠所在的脸庞白皙而带红润，嫩嫩的，很诱人。

没有让人一见钟情的美，可青春与清纯都有一些，最重要的是“兽娘”标签。

李九灿很想把“我可以”说出来，却尽可能给自己留点体面：“感情这种东西，它是相互的，而无论是兽人亦或者人类，其本身都是自由的，也都有追求自由与追求幸福的权力。”

艾莲娜在失望中低头：“可是，没有人看得上艾莲娜，都把艾莲娜当成累赘。”

李九灿克制住自己的本能：“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雪天之前，艾莲娜去过蹄风部落，没有雄性兽人选择艾莲娜。”艾莲娜回头看了一眼，“艾莲娜不想跟姐姐依露娜一样，过了二十一个雪天都还是一个人。

“其实艾莲娜知道雄性兽人数量少，很多女兽人都找不到归宿，可就是不太甘心。

“您是半神，拥有神的力量，您一定可以帮助艾莲娜的。

“艾莲娜愿意这一辈子只信奉半神大人！”

李九灿的念头飘到了“发情”、“发春”上，觉着面前的女兽人到了年龄，被身体的原始本能影响到思维。

雄性兽人对应的是女兽人，称呼的偏差可以把锅甩给垃圾游戏。

雄性兽人比女兽人少，这算是大半个好消息，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又值得深思。

至于艾莲娜的愿望嘛……既已身为半神，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李九灿决定冲动一把：“艾莲娜，你看着我，也认真回答我，你要男人做什么？”

“有男人就不会被欺负，男人能挣粮食，可以跟男人生孩子，让血统延续。”艾莲娜认真说道。

“你介意自己的男人还有其他女人吗？”李九灿问道。

艾莲娜眼睛亮了起来：“半神大人要给艾莲娜找一个特别优秀的男人吗？”

李九灿愣了一下：“你不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艾莲娜会很高兴的。”艾莲娜朝李九灿鞠躬，然后双手合十，做祈祷状，“感谢半神大人！”

似真挚的笑容与感激让李九灿很不适应，无奈归结于世界不同、理念不同，然后心生窃喜。

别人他怎样他管不着，对他而言，是一个绝好的时代。

——感谢垃圾工厂！

李九灿等着艾莲娜祈祷结束，轻轻招手：“靠近一点，把头上的布取了。”

艾莲娜有些疑惑，却是“哦”着出声、照做。

当灰布离开，像是染过的有错落感的银白长发立即顺滑地撒下，两只白色的三角状耳朵在头顶轻轻颤动。

李九灿想要伸手去摸，又觉得不是很好：“你们为什么要用布裹住头发？”

他的思维中，艾莲娜已经不可能跑掉了，在得到她的人的同时，最好也能得到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