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杀他们的首领。”

“好，他们的首领有多强？”

“三次进化。”

李九灿身体向后移，在微弱的光线中看着艾黛蜜雅的眼睛：“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艾黛蜜雅受黑夜的影响不大，看清楚了李九灿脸上的认真，不太明白为什么会听到这样的问题，但心里不舒服，接着有一点慌。

她不确定真话和假话具体是什么，却感觉无论是真话还是假话，都不是想听到的。

“你耐心听我说完。”李九灿在淋着雨的不爽中继续，“假话是安慰，无需你或我出手，黑月部落都会在短时间内灭亡，他们的首领也会死去。

“至于真话，我有帮助你灭掉黑月部落的手段，然而并不是很想去做。

“其实还有更真的话，是我希望你能凭自己的力量复仇，我只为你提供变强的可能。

“你说我是邪神，我认，我帮你，而你则是用身体支付代价。”

李九灿不确定三次进化的兽人战士有多强，但相信只要多用废金属制作一些炸弹，偷袭之下，得手的概率很大。

就算现在做不到，多等待一些时间，垃圾处理机总会得到有用的东西。

只是他说了实话，他不是很想去做。

他对生命有敬畏，不愿意亲身犯险，也不认为艾黛蜜雅的复仇属于正义之举。

部落之间时常有冲突与战争，胜利的一方获得一切，失败的一方则是丢掉部落的名称与传承，仍然存活的部落成员会当成财富，以奴隶的方式进行售卖。

艾黛蜜雅既身为战士，不说大大小小的纷争一定参与多少，却是一定参与过。

她赢过，可惜终输了，自己变成了奴隶。

而奴隶契约属于卖身又并非是完全卖身，奴隶也拥有最基本的生命权，并且奴隶主需要提供一定的食物。

若是有特殊价值的奴隶，也还可以主动跟奴隶主谈条件。

没有对错、只有利益的争斗，输赢的结果都能接受，正义与邪恶也就没有任何意义。

就像艾黛蜜雅自己说的那样，她想杀死黑月部落的首领，且只杀首领。

有仇恨，但是不多。

李九灿相信自己的判断，同时真心希望艾黛蜜雅变得足够强，凭自己的实力杀死黑月部落的首领后，能够全身而退并让黑月部落的成员无心报仇。

他最想看到的结局，是安慰的假话成现实，不多的仇恨自然消失，渴望提升的人拥有强大的力量。

艾黛蜜雅沉默片刻，稍微用了些力，就把李九灿的裤子扯坏：“还有两个问题，你身体那么弱，凭什么能蕴藏神力？”

李九灿等了等，重新想了一遍早就想好的答案，却不予回答。

问出这个问题，本身就在怀疑当中带几分相信。

艾黛蜜雅都已经接受半神的身体素质差了，又何必找一些可有可无的理由呢？

“第二个问题。”李九灿说道。

“你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艾黛蜜雅让身体与神力紧密相连，“即使你是邪神，我有成为温床的资格，可除了我和芙琳，你能从她们身上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