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说过,地生度,度生量,量生数,数生称,称生胜。度、量、数、称、胜,这五环可谓是环环相扣。”荀城随手取来一张饼子,盘腿坐在了羊啼儿对面,笑着解释。
羊啼儿心里是很崇拜这个年轻的队正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还读过书,怎么就跑到这边关大营了呢
压下心中的疑惑,羊啼儿低声向荀城讨教道,“队正,您别跟我拽这些文邹邹的话,我听不懂啊。”
“戎人号称是三万骑兵,可是连日来咱们在图山顶上观营数灶,排除掉那些疑营疑灶,他们最多也就两万人。戎人的大营方圆百里内,只有图阴河边上这么一块好的草场。所以连日来,他们一直只能在这里取草喂牲口。按他们割草的量,咱们就能算出来他们有多少战马。然后,咱们就能根据骑兵和步兵的数量,推测出他们的战术。”荀城笑道。
“怎么队正,难道戎人不全都是骑兵”
“绝对不是。”
“啊那他们有多少骑兵”
“不超过八千”
“太好了队正那我们赶紧报告给校尉”羊啼儿激动道。
“不。”
“为什么”
“我若是张校尉,绝对不会相信一个毛头小子的话。”
“可是,你不是推测出来了吗”
“就是因为,仅仅是推测。”荀城有些郁闷地说道。看着羊啼儿略显失落的表情,荀城笑笑道,“放心,我有办法。”然后,拍了拍手上的饼子渣,向远处的营房走去。这几天有些累,得好好休息一下。
羊啼儿杵着下巴,看着蓝得不像话的天,暗暗念叨着,“地生度,度生量,量生数,数生称,称生胜”
阿古达木并不是一个独断独行的将领,他既然决定拔营,去跟成来一场正面较量,必然会聚拢手下的战将谋士,详细地讨论战术。
夜已深了,乌力吉、哈丹、苏合等人,依旧聚集在阿古达木的主帐里。
“诸位也是知道的,”阿古达木沉声道,“咱们虽然号称有三万骑兵,实际上只有一万八千人,其中,只有七千骑兵。而张广他们那一万人,却实打实的都是甲骑兵,再加上精铁打造的横刀箭弩这一战,其实很难。”
“阿古,那张广向来是个莽夫,手下也没听说过什么能出奇策的谋士。这回,他们不也是逼得无可奈何,才能拿出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咱们手里确实只有七千骑兵,可他们哪里会知晓就算他们日夜不停地观营数灶,也不会认为我们的骑兵少于一万五千人。所以,这一仗,咱们可以胜之以谋。”乌力吉朗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