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退下,不过盏茶的工夫,秦壁还没来得及整理好散乱的外袍。
花药便捧着金创药、裁剪好的白布,还有一些吃食,又一次出现在了秦壁的房间里。
看着秦壁那已经被包扎好的肩头,花药仿佛明白了什么。
“刚刚不是还在抱怨,说我不告诉你那人的身份看来,咱们彼此彼此啊。”花药重重地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了案上。
秦壁白了花药一眼,“咱俩也别忙活了,阿古达木和乌力吉跑了,就剩下几个小角色在这。你的人记得盯好那两条大鱼。”
“就这些”
“就这些。”秦壁摊开了手,颇为无辜地看着花药,心底却因为自己有所隐瞒,而有些慌张。
花药撇撇嘴,“就这么点小事,护卫队也能查探到的,你的人到底行不行啊”
“行不行的,不关你事。”秦壁随手拿过一块,花药带来的点心,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又半垂着眼睛,细细地看着自己咬下的缺口,掩饰掉眼里的不安,“咦怎么没有馅料”
“我的人一直在咱们附近,若是他们两个逃了出去,那就一定会被盯上。”花药很是自信。
可秦壁听了这话,心底却有了隐隐的不安,如果真的是荀安
“盯住了就好,别让对方给骗了。”秦壁想了想,还是暗示了一下花药。
至于,花药听没听懂这个暗示,秦壁心里也是没有把握的。
到了后半夜,花药也收到了同样的消息。想到秦壁说的那句“别让对方给骗了”,不禁苦笑着摇摇头。
“秦壁,你以为我是那么容易被人误导的人吗”花药小声嘀咕了一句,随手将那张密信,放在烛火之上,想了想,又把手收了回来,把密信放到了贴身的荷包里。
“或许,阿壁真的没有收到这个消息,我得拿给他看一下。”花药暗暗对自己说。
想到傍晚时,秦壁那张,因为扯动伤口,而惨白的脸,花药的心不由得紧了一紧,“明日,还是跟他说说,多在这里休整一天吧。”
与此同时,秦壁的暗卫又一次出现了。这次,他带着秦柱传回来的蜡丸。
若是普通的消息,依着秦柱那性子,必定是找人传个口信。
而蜡丸传书,必然是发现了很严重的事情。
秦壁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捻着蜡丸,仔细观察着。确认了蜡丸上那秦柱特有的暗纹标志之后,便稍一用力,碾碎了外边的蜡衣。
“阿古达木之妻勒勒,淖尔羌部大长老之孙女。颈间佩一黑色羊角挂坠,与荀安之物相似。”
三十多个蝇头小字,秦壁看了一遍、又一遍。
荀安一直随身带着一个挂坠的事情,秦壁是知道的,也曾听荀安讲起挂坠的事情。
当年荀安出世不久,他的父亲就消失在了茫茫大漠中,只给他的母亲,留下了这么一枚羊角挂坠。
后来,他的母亲也因病去世,小小的羊啼儿,便流落到了肃州街头,成了小乞丐中的一员。
荀安曾经主动,把这枚羊角拿给秦壁看,期盼着这个见多识广的六皇子,能够看出什么门道,从而得知父亲的下落。
长年的把玩,让这枚小小的羊角挂坠,泛起了乌黑的色泽,远远看去,好似一枚黑玉。
然而,除此之外,这枚羊角再无其他的特别之处。至少在中原一带,秦壁没听说过谁家用羊角信物。
可是,如果,这羊角真的是羌部的信物
那么,荀安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