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伍文母亲的哭闹撒泼,还有故作柔弱的吴氏,二人就这么被带回了衙门。
自然,伍文的小妾和老娘放心不下也跟着一同来了。
等到了衙门,丁县令正襟危坐,面上一派肃穆之色,瞬间让伍文和秋露这两个从来没有进过衙门的人腿软的跪倒在地。
“小人民妇见过县令大人。”
“啪!”丁县令猛地一派惊堂木,开了口,“堂下可是绿山村秋家闺女秋露和她的相公伍文?”
“是,是草民民妇。”
谁知丁县令却看下路远:“你们二人可查到了什么?”
“回大人,伍文和秋露二人方才已承认昨日却有见到舒小阳,也是秋露带走,只是舒小阳下落未明,不知在何处。”
知道没抓错人,丁县令心中有了思量,只不过例行公事,还是得从头问起:“秋露,本官且问你,你可有掳走舒小阳?”
“有。”
“你是如何掳走?又为何选择舒小阳下手?”
秋露怔了怔,有些不敢看一旁的秋婆婆,闭上双眼:“民妇听了婆婆的话一时鬼迷心窍,不甘一心拼搏出来的家业被这个小寡妇的孩子继承,才想着找个男孩过继可这年头,谁家里有个儿子都是宝贝着,再说即便有,民妇一没有银子,而没有人脉,又怕找的年纪太大,见到邻居家孩子多,年纪又爹娘与他们的关系处的好,想着即便发现爷没什么,这才”
末了,关于舒小阳在哪的问题,秋露又咬死说是伍文让她将人卖去牙行,并且卖的那三两银子和卖身契就在伍文的荷包里。
丁县令一听有证据,使了个眼色,一个捕快便上前将伍文腰间的荷包扯下,成功从里边找到了舒小阳的卖身契还有几两碎银子。
那些碎银子是不是牙行卖孩子的钱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舒小阳的卖身契的确是从伍文身上搜来的。
丁县令看过那卖身契,将其交给路远二人:“你们速速去牙行将舒小瑜带来,至于秋露,你且说说,既然你相公的小妾已有身孕,为何你婆母会给你出这种掳别家孩子过继继承产业之事?公堂之上不得撒谎!”
惊堂木又是一拍,成功人让秋露瑟缩了下身子,却依旧不改空。
只不过舒小瑜他们现在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听秋露怎么说,而是因为他们部都跟着那两个捕头除了衙门,他们一刻也等不了,他们需要迫切的见到舒小阳。
万万没有料到,秋露将舒小阳卖到了他们昨天去过的一个牙行,且还是第一个去的,比较杂乱不怎么正规的那个牙行。
之所以昨天没有在里边找到舒小瑜的踪影,则是因为秋露今早才将舒小阳给送去卖了,而且也是怕被人发现,随意胡诌了个名字给舒小阳签的卖身契。
舒小瑜等人才到的时候,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哭声,没有以前的那么响亮明快,反倒有些嘶哑。
舒小佳顿时红了眼:“是小阳的哭声。”
听到这话,两个捕快对视一眼,忙朝着声源处而去,二人穿了捕快服饰,昨天另外来了两人,所以其他人见状也没敢阻拦。
声源处是从一个看起来有些空旷的屋子里传来,舒大宇虽然步子没有两个捕快快,但是心急如焚之下,竟然走的比捕快前面,而后想都没想的推开门,就见舒小阳正蜷缩成一团,双手捂着脸哭的撕心裂肺,但是身上拿件由秋婆婆缝制的棉布衣裳却已经有些破烂。
“小阳,大哥来了!”
看都不看站在舒小阳对面的妇女,直接上前抱起舒小阳轻声安慰:“小阳不哭不哭,大哥还有二姐都来了,来带小阳回家了。”
“你是什么人啊?”那妇人长得凶神恶煞的,刚才正在喝斥舒小阳。
就这还是舒小阳年纪太不能动手,要不若到时候打出好歹就卖不上价钱了。
而舒小阳才来第一天,自然不可能乖乖的,不过也幸好如此,才能够让舒大宇他们听到声音寻来。
其中一个捕快将手中的卖身契和三两银子拿了出来:“我们奉县令之命来将舒小阳,也就是这个孩子带回去,这个孩子乃是被人掳走拐卖,这是银子和卖身契交还你们,把你们管事的叫出来也跟我们走一趟吧。”
“这我们也不知道这孩子是谁,更不知道是被拐卖的,捕头大人”
“废话少说,你们什么都不问就这么买卖孩童,更不曾到官府备案,自然不能幸免。”
舒小阳听到舒大宇的声音,拿开双手,身子却止不住的抽噎,但见到舒大宇的那瞬间,不由双手紧紧地抱住了舒大宇的脖子,好似唯恐被扔下一般,看的舒小瑜几人心酸不已。
舒小瑜上前,急忙从荷包里拿出帕子给舒小阳擦了擦满是泪痕的脸,小声安抚:“小阳不怕,哥哥姐姐都来了,以后再也不离开小阳了。”
等到一行人再回到衙门的时候,舒小瑜和舒小佳带着舒小阳在衙门后给舒小阳梳洗,顺便让舒小阳吃点东西。
来的路上舒小阳说他饿了,且今天中午都没吃,舒小瑜猜想是牙行为了让刚进去的人不那么中气十足的哭闹特意而为,所以忙不迭的带着舒小阳吃着东西。
即便是在吃东西的时候,舒小阳还是后怕的紧紧窝在舒小佳的怀里。
好一会儿,等到将舒小阳哄睡了,舒小佳便陪着舒小阳在后边休息,舒小瑜则是去了前堂,她还要看看市井究竟进展到了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