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一来没有立场,二来也没有证据,不过是一个眼神,并不能够代表什么。
去正在舒小瑜心中犹豫之时,丁县令又是猛地拍了一下惊堂木:“你说是因为口角杀人?本官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要是你再有所隐瞒,本官可就要让人先给你十大板,看你还会不会这般嘴硬。”
说着,丁县令一挥手,那两个站在伍母身旁的捕快便一左一右的压着伍母就要出去。
见此,伍母一慌赶忙求饶:“大人,老身真的是失手,老身从来没有想过杀人,只是一时被气糊涂了,这才”
“本官要听的不是这个。”
“这”
伍母不禁又看向伍文,却正是这一眼,让丁县令看在眼里,面色一寒:“伍文,你妻子秋露之死与你有何干系?还不快速速招来?”
伍文膝盖一软,险些跪下身子,还是身旁之人扶着,这才没有倒下。
伍文站定,这才慢慢跪下身子,道:“其实其实我娘方才所言只是一部分,之所以隐瞒是因为为着我这个儿子的尊严考虑,自从上回在县衙挨了板子之后,秋露自知家里再无法容身,可她又因为与岳父岳母闹掰而无处容身。也知道我们即便再讨厌她,可是为了那些糕点的方子,我也不会休了她,顶多说些难听的话,故而我便想着让未来的儿子不至于成为庶子,所以想着大肆操办扶柔儿做平妻。”
“可万万没有想到,今早她说是要和我认错,让人搀着来我房里给我斟茶认错,结果却是将我迷晕,而后断了我的命根子”
说到这,伍文面上满是憎恨与羞愧的转过头,不肯再说一句。
他之所以今早上断了命根子现在还执意来公堂,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而伍母也已是泣不成声,任谁听到这事都不会平静的下来。
“此乃你一人所言,按照流程本官还要验证一二,你们二人且带伍文去隔间检验。”
检查的很快,没一会儿两个捕快和伍文便回来了,伍文一直低着个脑袋不愿直视堂中之人,毕竟这种私事本来就让人难以接受,所以众人也没说什么。
那两个捕快对县令点了点头:“大人,伍文所说属实。”
“好,原来是这样,可纵然秋露不对,但是也罪不至死,陈春兰即便是失手杀人,可错误已成,不可饶恕,便判你入狱终生,你可服?”
伍母一脸灰败,满是不舍的看了一眼伍文,低下了脑袋:“老身服。”
“压下去。”
按了手印后,伍母便被两个捕快给压了下去,伍文亦是满脸痛惜的朝着秋婆婆而来:“岳母”
“别叫我岳母,我女儿死在你母亲手中,即便不是你杀的,我也不可能原谅你,”说罢,秋婆婆拍了拍舒小瑜搀着她的手:“小瑜,能否扶我过去看看露露?”
“好,秋婆婆你慢着些。”
舒小瑜扶着秋婆婆走到秋露身旁,在路过伍文和那位小寡妇时,不知为何,舒小瑜鼻尖好似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腥味,但是想到伍文是今早被秋露给舒小瑜便释然了。
二人蹲下身子,秋婆婆眼中尽是哀痛,颤抖着手抚了抚秋露的脸庞,语不成调:“露露,你怎么忍心忍心就这么扔下娘走了?娘是气你对你失望,但你若是在伍家呆不下去,也可以离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万不能这么不为自己考虑你这样让爹娘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何其残忍”
说得再多,秋露也不可能听见了,可秋婆婆抚着抚着,突然间抬起头满是希冀的看着秋老:“露露她的脸还是热的,露露她没有死,老头子,快点去叫大夫来”
秋婆婆还没说完,秋老便走过老轻拍了拍秋婆婆的肩头:“老伴,你要节哀。”
现在还没到中午,秋露今早去世,尸体的温度自然没有这么快就完冷却,他在才进公堂的时候,便凑近验证过,秋露的确是没有呼吸了。
听到这话,秋婆婆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方才才清明起来的视线,瞬间又被模糊了,哀痛的倒在秋老的肩头。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舒大宇他们也来了,怕小孩子冲撞了,所以让舒小佳则是抱着舒小阳在驴车内。
舒小瑜起身和舒大宇简略的说了前因后果,二人俱是叹了口气。
见秋婆婆作势要起身,舒小瑜忙上前搀扶,目光无意一瞥,就见到秋露脖颈间的手印,不由身子一凛,瞬间瞪大了双眼。
心中惊奇,舒小瑜克制住害怕,复又蹲下身仔细看去,秋家二老沉浸在悲痛中没有发现舒小瑜的异常,但一旁的舒大宇却是看见了,忙道:“四妹,你在做什么?”
舒小瑜回过神,颤着手指向秋露的脖子:“秋露婶她她好像不是被伍文的娘给掐死的。”
什么?
舒小瑜此言一出,不仅是舒大宇,就是秋家二老也不由惊住了:“小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个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伍文和吴柔二人更是身子一僵,伍文扯了扯唇,干巴巴的道:“怎,怎么可能?不是我娘还会是谁?我可是亲眼见到她在我娘手下断气”
县令本也起身打算退堂,和一旁几位捕快听到舒小瑜的话也不由顿住身子。
若是平常孩子他们定然不会将这话放在心里,可是因为之前舒小阳的事情,舒小瑜的冷静与忍耐,还有那转而从他家人下手施压,更甚最后他不过是指明了一个方向,舒小瑜就能够在半天之内查到线索
这些种种,都让丁县令对舒小瑜刮目相看,故而顿住身子,想要听听舒小瑜为何有此一说。
那些捕快见县令都重新坐下来,故而也都转身站定,一瞬间,堂中便恢复成了方才的样子。
“舒小瑜,你可知方才所言若有虚假,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