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祖目睹王道先离去之决然,心中犹存疑虑。
遂心生一计,欲验王道先之言是否诚挚——果真如其所述,可任窥探记录而无妨?
于是,某凡界络腮大叔,键盘散架,即将饿死、魂归幽冥。
此刻王道先感受着一分为二以阴阳以象、复被更大之心印所涵盖、分明而又圆融归一的心域,总感觉还差了一点什么;
与此同时,觉察道祖之意,心中微叹,一缕心念到达某电脑内之手稿,凝于其上……
屋内景象依旧,然破败脏乱熏臭更胜往昔。
一络腮胡大叔,似已多日未食,瘦骨嶙峋,身形扭曲昏倒在地,键盘碎裂散落一旁。
一只老鼠似感知主人即将饿死,惶恐奔走其身,欲救之而束手无策。
忽见此鼠不知从何处觅得蟑螂一只,咬碎欲饲,屡试不果,急切间,竟往其口中钻去,欲启其口,俾其食之。
奈何力微,终不能成。
然其不弃,卒以其恒心见效,竟启其口,然用力过猛,鼠身竟入其喉,卡于其内。
感其卡得甚固,进退不得,鼠心惶惶,自忖:主尚未饿死,反因吾而窒亡。
然鼠亦觉窒,命悬一线,绝望渐生。
然念及与主同归,共腐同朽,亦或可视一种解脱。
俄顷,鼠忽觉恶臭,乃其身已腐,分解滑入主之腹中,仅余半截鼠尾。
鼠心震惊,疑惑丛生:何以主人未腐,吾已先朽?
然已不容其多想,大叔忽醒,呕吐连连,吐出半截鼠尾后,更拼命抠喉欲吐。
鼠小花心中悲戚,难道吾之牺牲,竟如此不值?
本鼠鼠之肉就这么难吃?吾鼠小花舍身救汝,汝竟嫌吾恶心?
鼠小花悲伤逆流成河,哀叹:主人兮!汝觉食一死鼠恶,可那,却已是吾之一切啊……
王道先以新夺之键盘替换络腮大叔旧物、并助鼠小花遂愿救主,感鼠小花已启灵,遂凝其中阴之灵以其鼠尾阴则以载,给他换了个新鼠标。
凝视其房间内莫名污迹,深觉其缺个媳妇,遂就地取材,取络腮大叔心印之一为本源灵引,逆转时空阴阳追溯其瞬间之一身补全三元拉入现在,给他整了个媳妇;
事成,则抽身而退,不留名姓,诚乃善行而不求闻于人也。
王道先携其女,心念化为无形,遍观人间烟火,却总觉尚欠缺什么,所见所闻犹如画中之行、雾里观花;
明明已经落入凡尘,却好像终究少了那么一点意蕴,百思不得其解。
正是这一点意蕴之缺,仿佛将他封印于画中,无法真正融入凡尘。
正自疑惑之际,忽觉一阵疼痛传来,初始尚有些模糊不清,犹如隔鞋搔痒般若有若无,此痛却迅速放大、闯入整个心念之中,随即整个心域犹如突破了某种封印,浮光掠影间尽数融于凡尘、回归凡身,同时不由得唉哟一声。
却是辛神燕早已伺机良久,终于寻得机会、往王道先大腿扎了一针。
她本想着扎完就跑,那曾料扎下之际由于紧张、脚下打滑,整个人向前扑在王道先腿上,整根针几乎尽数没入;
王道先赶紧按着,四目相对间,王道先哎哟一声终于悟了……至此,宙域真则之——凡真则初定。
原来、凡人,被戳一针、就会哎哟一声!
若他还是永恒,别说被戳一针,就算是被炸上一炮、乃至塞几十亿颗核弹在肚子里引爆,也能一声不吭,连一丁点反应都欠奉。
强大了,也麻木了;及至永恒真极,就麻木死了。
感受着心脏的跳动,父母的关心,以及、被戳一针的疼痛,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这,才是活着!
至此,万千心绪似乎从九天之上洒落凡尘,真切的做回了凡人,感受到了这个真实的人间。
人与人之间,是为人间。
人间者,非虚无缥缈之境,实为生灵汇聚之海,魂魄交流之域。
人者,非孤岛之木,必群聚而相生,相依相存,共谋生计,方显人间之盎然生机。
家庭者,人间之微观天地,亲情洋溢;邻里者,人间之桥梁,友情绵延;邦国者,人间之广阔舞台,大义昭彰,引领群生;由家及邻,由邻至国,人间之构,层层相因,尽显生命之聚合与文明演进。
人间之交往,书信传情,礼节示意,言语交流,思想碰撞;人间之存,耕织交易,各司其职,共谋生计,农工商贾,共同进取,方显人间繁荣昌盛。
人间之情谊,岂止亲疏之别?悲欢离合,皆人间之常态,世态炎凉,亦人间之写照,使人间之画卷更加丰富多彩,如四季之更迭。
人间者,非一人之所能成,实乃众人共筑之瑰丽殿堂,基于人与人之间互动相依;
无数个体相互连接,共同组成社会网络;
此网络之中,情感流淌如江河之水,滋养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