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辛苦你们挪挪位置,给我们让…”
“建设,和他们说这么多干嘛?”江老太突然插言道:“你们都是什么人?赶紧让开?
老娘还要赶车,去四九成办大事呢,没空在这和你们踢皮球,打嘴炮。”
江老太此话一出,直接激怒了痦子男等人。
“嘿,哥几个今天还就不让了,怎么着吧!”
一看痦子男动怒了,江建设急忙去拉扯江老太。
然而江老太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立马就还嘴了。
“干什么干什么?想动手吗?
我告诉你们,现在可是法制社会了。
你碰我们一下,我就报治安局,抓你们去进号子,干苦力。”
“呵,老太太你挺狂啊!”痦子男轻笑一声,眉峰一凛,语气陡然变得凌厉了几分。
“我还就明确告诉你们了,今儿个你们绝对走不出这个镇。”
“行了痦子,你别吓唬老人家了。”一道清冽的嗓音响起。
痦子男往旁靠了靠,让出了位置,只见一长相清醒,衣着整洁的男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先是对江家人笑了笑,而后大手一挥,对身后的众人道:“兄弟们,咱们都是热心好青年。
来,两人扶一个人,一左一右扶着老人家和她的家人们,坐上返程的大巴车,回村里上工挣工分去。”
男人一声令下,他身后的众人顿时迈动脚步一哄而上。
速度快到江建设和江宁,江野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的胳膊便被人,死死的架着了。
江老太和江建设媳妇也没差到哪去,快速被人拉着拽上了返回村里的大巴车,按在车厢最后一排的座位上,动弹不得。
江秋草也被吓得不轻,但理智尚在,在人接近身边时,急忙开口道:“我…我自己上车,你们别碰我。”
江秋草识相地自愿配合,其他人也没有强行拉扯的意思。
一家人刚到达镇上,停留五分钟不到,便又整整齐齐的出现在返程的大巴车上。
隐约能听到痦子男喊男人为强哥。
男人和痦子男是最后上车的。
江老太被迫坐在座位上,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怒视着强哥。
强哥不以为然的对着江老太笑了笑,悠闲自责的坐在前排,翘着二郎腿和痦子男说话。
随着大巴车的缓缓行驶,江老太这时也意识到了,这群人明显就是故意阻止她们去四九城的。
说不定就是江暮那个兔崽子的主意,就是怕她们过去给天捣乱。
江老太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巧?
她们根本就不认识这群凶神恶煞的人。
混日子的人也有他们那一行的义气在的,不会无缘无故的对路上行人下手。
好啊,江暮那个黑心烂肺的小畜牲,心可真够黑的。
“娘,现在怎么办啊?”江建设媳妇害怕的小声询问。
江老太转移目光,瞪了一眼没出息的江建设媳妇。
“怎么办怎么办,事情已经这样了,只能先回村里再想办法了。
难不成你还想跳车吗?”
江建设媳妇被江老太吼了一顿,顿时委屈道:“我…我就是问问。”
江老太闭了闭眼,看着前面一排缩着肩膀,低着头,丝毫没有担当的儿子孙子们,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真的是指望不住一点。
江老太对着最前面一排的强哥,开口询问道:“喂,前面领头的,你们是不是江暮的人?”
强哥循声,转过头看着江老太,意味不明的笑了,起了故意逗闷的意思。
“老人家,我们不认识什么江暮?”
“那为什么阻拦我们去四九城。”江老太不解道。
强哥挑了挑眉,“受人所托咯。
老人家,我看出来了,你们全家也就你和那个小丫头有点聪明劲。
我奉劝你一句,老老实实的在家里上工挣工分,还能过点安稳日子。
你们若是非得不安生,我们兄弟大多都没个正经营生。
又最喜欢串门子,在你家住个十天半个月的,你还得费力管我们吃喝。
何必呢?你说呢,老人家?”
江老太对上强哥似笑非笑的眼神,心底升起了一片恶寒,抿着嘴巴不说话了。
该死的地痞流氓,这就是在明晃晃的威胁她?
刚开始说什么不认识江暮?后来又说受人所托。
和她们也家有关的,还能是受谁所托,不就是江暮那个小瘪犊子吗?
江老太将头扭向了窗外,老态下拉的眼皮,低低的向下垂着,危险一闪而过。
江暮,既然你不仁,就别怪老婆子我无义了。
你以为不让我离开这个镇上,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呵,未免也太天真了些。
强哥见江老太不再接话,安静了下来,便顺理成章的认为,江老太将他的建议听进了耳朵里。
转过头,恢复了刚刚慵懒的坐姿。
早在江建设等人下了大巴车开始,强哥等人便根据铁栓给的照片认出了他们。
他们答应过的事,那必须要做到的。
所以只要他们兄弟在这,江家人想要离开这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一个小时后,大巴车在村口停下。
强哥站起身,笑眯眯道:“老人家,到家了。
领着你的家人回家去吧,
天还没黑,路上小心些。”
江老太冷哼一声,抖了抖肩膀,下车路过强哥身边。
只听强哥的嗓音再次响起,“这几天我们兄弟都在这守着,家里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来知会一声就成。”
江老太没好气道:“用不着。”接着大步流星的往家走去,后面还跟着江建设,江宁等人。
趁着人还没走远,强哥故意大声道:“兄弟们,咱们今天就在这露个营。”
江老太听到,脚下的步伐顿了一下,而后走的更快了些。
直到回到家,这才对着门框无能狂怒的踢了好几脚。
“该死的江暮。”
其他人也有有样学样,抓着手边的东西,疯狂输出着心底的怒气。
噼里啪啦一阵响,炒得江老太耳根子嗡嗡的,当既厉声呵斥一声。
“够了,都还处在这里干嘛呢?
都该干嘛干嘛去,别在我跟前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