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严领事临时有个会议,今天由我来带大家熟悉这里的环境。”
陶花笺激动地扑上前,想要去碰他的手臂,却被男人不动声色地躲了过去。
“谢淮安?”陶花笺嗓音发虚,眼底的情绪都快要溢出来了。
谢淮安迟疑地指了指自己,试探性地问,“我们认识吗?”
陶花笺的眼泪在那一刻倏然落下,红着眼眶,委屈又难过地盯着他看。
“你……别哭啊。”谢淮安似乎有点无措,默不作声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递到她面前,“小姐,你应该是认错人了。”
陶花笺没有碰纸,而是带着很重的鼻音反问他,“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谢淮安哑然片刻,上上下下地把人重新打量了一遍,然后尤其肯定地说,“抱歉,我真的不认识你。”
闻言,陶花笺失望地低下头,直到听见谢淮安满是困惑的声音。
“但是好奇怪,看到你哭了,我好像有点疼。”谢淮安自顾自地嘟囔着,右手隔着胸膛,贴在了自己心脏的位置。
看到你哭,我会比你先疼。
哪怕记忆全无,本能会代替我爱你。
陶花笺重新抬起头,泪水又一次涌了出来,模糊了那些往事,以及眼前这个视她如珍宝的人。
“对不起。”谢淮安说。
“为什么要道歉?”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哭了,但一定是因为我。”谢淮安的语气格外真诚,“既然我让你掉眼泪了,就应该和你道歉。”
“对不起。”谢淮安又重复了一遍。
陶花笺怔怔地看着他,回想起他的一切,回想起那些过往,无论是不堪的,还是痛苦到不愿意的回忆到,直至今日,都应该做个彻彻底底的了断。
从前的每一次“初见”,谢淮安都会固执地向她重复自己的名字。
他希望陶花笺记得他,只是记住他的名字,不用记得他的好。
后来陶花笺做到了,因为害怕忘记他,所以把他的名字纹在了锁骨的位置。
没有人知道,但“谢淮安”早已融入她的骨血。
这一次,让她来做那个先开口的人。
陶花笺看向她,学着谢淮安从前的口吻,说,“你好,我叫陶花笺,你要记住我。”
谢淮安明显愣住了,抬头的瞬间,彼此四目相对,像是再一次回到了那些年。
他笑起来,眉眼漂亮极了,“好,我会记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