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规整的小区外被抠出来一块地方。
两层的小楼,上面用的是红色的瓦片,一楼外面还搭着一个灰色的雨棚。
院子里还铺着小石板路,简单的木质篱笆透着一股乡土气息。
敞开的院子大门是用镀锌管焊接的,最下面的一段已经开始出现锈斑。
和外墙贴满瓷砖的小区楼房显得格格不入。
“那个是老赵头的家,他属于特殊情况。”
周末随着李巧指引的地方望去。
“为什么?别人住的地方看起来比他的新的很多。”
这是李巧的直观感受,老赵头的小院子和小区的楼房相比确实很破旧。
“那他为什么不搬到好一点的房子里住?他没有子女吗?”
周末一边说一边往那个看起来有点破落的小院子走。
“老赵头肯定有子女,他就是不愿意离开这个小院子。我们住的这个地方原本也是一个小村庄,然后拆迁了,老赵头不愿意。”
“拆迁?”
周末只能解释一番。
“就是把房子拆了,重新给你盖一个新的,然后按照面积算,要房子的给房子,不要房子给钱这样子,按照大小算钱。”
“还有这种好事,拆了破房子给盖新的,还给钱。那个……老赵头的院子和你住的相比大很多很多,他要是拆是不是可以换很多?”
两层楼,而是三间连在一起的大瓦房,面积确实很大。
还真不傻一点就通。
“那可不,这里就数老赵头的院子最大,他要是同意的话,还真能换不少。”
李巧疑惑了。
“那是因为官府的人看他能拿得多想克扣他的?”
周末摇摇头。
“没人敢这么干,中间还有人过去和他商量,还给他增加了赔偿的钱。”
“那他为什么不同意呢?”
“连他的子女都心动了,可是老赵头死活不同意,也是一个固执的老头。”
说话间两人就走到小院子前。
李巧远远看见一位穿着白色背心的老头坐在木桌前。
就是那种款式很老的白色背心,肩带下面还有好几个破洞。
“大冬天他不冷吗?”
“这么多年他一直这样。”
老赵头皮肤黝黑,不知道是冬天的时候冻的还是晒出来的。
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用竹筷子夹花生米往嘴里送,盛花生米的盘子边上还放着一个玻璃杯,里面还有半杯高度白酒。
一只脚还夹着人字拖,一甩一甩的,嘴里还哼着小曲。
一口白酒下去,眉头皱成川字,随后又舒张开来,耳根和脖子有点发红。
李巧远远看了一眼老赵头就微微皱眉,脚步稍稍放慢了一点。
“馄饨、包子……这是?”
“没错这是一个卖早点的小店,每天生意很好的,老赵头很多年没涨价了。”
走进院子,小石板铺成的小路边上种了不少菊花,已经盛开。
院中间还有一颗玉兰,早就掉光了树叶。
“周末!你怎么来了,这位是?”
老赵头抬头看了一眼,浑浊的眼睛有了光亮。
浑厚的声音传来,周末伸手打了招呼。
“赵叔!吃饭呢?她呀,我一个朋友叫李巧。”
“才忙完,歇会过来一起喝点?”
见两人走进来老赵头起身相迎。
“朋友?女朋友吗?哈哈……你小子总算长进了。”
“李巧是吧,过来坐!”
老赵头转了一个身子,背后出现好几条狰狞的伤疤,最长的都从肩胛骨伸到到后腰上。
别问为什么能看清楚,因为那件背心已经快被洗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