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见笑了啊,这里的孩子不长接触外人好奇心重。我是这里的院长,姓金。”金院长介绍着自己。
翟峰看她已经行动迟缓,好奇的询问道:“这里就你一个工作人员吗?”
“以前是我和我老伴两个人,前两年我老伴去世了就我一个了,好在这里的大些的孩子都比较懂事,会给帮忙分担不少。”金院长满脸欣慰的解释着。
整个院子只有两座平房,刚下过暴雨的地面还都是积水,大些的孩子都在屋檐下帮忙清扫,小一点的孩子都穿着雨鞋在踩水玩。
屋檐底下的长廊里有许多五彩缤纷的手抄报和涂鸦,一个大大的太阳带着微笑表情的涂鸦吸引了翟峰,标题是‘早安’。
旁边的一副是一颗月亮被几颗星星包围着,标题‘晚安”
“这里的孩子没什么娱乐方式,童年里最长陪伴她们的就是这些彩色蜡笔,既可以让她们安静的打法时间,又可以让他们发挥自己的想像力。”金院长解释道。
“周雪吟和尚武都曾是这里的孩子是吗”翟峰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金院长愣神了片刻后,语重心长的点点头:“是的,是两个让我很感动的孩子。”
“能跟我讲讲她们吗?”翟峰恳求道。
院长拿出几个小板凳,三人就这样坐在充满孩子嬉闹声的屋檐下。
看着阴沉的天空,金院长陷入了长长的回忆:“准确来说雪吟是尚武那孩子捡回来的。
那次他偷跑去医院看他妈妈,我去接他回来的路上,下着很大的雪。
我当时骑的自行车,在一条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羊肠小路上。尚武那孩子突然说有婴儿的哭声,我当时完全没听到,心想那种地方怎么会有婴儿呢,以为是尚武那孩子在闹着玩儿。
他突然挣扎着跳下车,在一个小小雪堆里真的扒拉出来一个冻得全身乌青奄奄一息的婴儿。
那孩子虽然捡回一条命,但是也落下严重的寒症。每年一到冬天就特别怕冷,穿的再厚,哪怕全身捂的冒汗,那孩子还是感受不到一点温暖,每年一到冬天对她来说都是极痛苦、难熬的。
刚学会说话时,第一句会叫的就是‘哥哥’,第二句就是叫我‘妈妈”。
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开口问我:“妈妈不应该是独一无二的吗,为什么大家都叫你妈妈。”
从那以后她也跟别的孩子一样开始叫我‘院长妈妈’。我知道那孩子是伤心了,可是院里十几个孩子我忙起来根本关注不到她太多。
她上学的第一年突然拿着奖状回来跟我说:“我一定要努力学习,将来成为院长妈妈那样的人。
结果她就真的考上了最好的师范大学,在我们这个野生野长的孤儿院里她是独一份。
回忆着回忆着,金院长开始有些泪眼婆娑。
“那尚武呢?”翟峰继续问道。
“那孩子,等他妈妈病情稳定了,就坚持把妈妈也带到院里自己照顾,16岁就自己找了一个摩托车行当学徒,他说妹妹以后还要读书,妈妈还要治病,我们怎么也劝不住。
好在那孩子也争气,一直都很努力。去年还自己盘下一个店面,可惜他才刚好起来一点,他的母亲今年5月分病情就恶化,6月底就过世了。”
金院长就好像在谈论自己的孩子般,时而自豪,时而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