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的一切——万事万物都符合自然规律。好像上天是为了迎合着他的节奏而生的,河流是为了他的韵律而流淌的。当别人工作的时候,就像是有千斤一般的重担压在肩膀上;而到他工作的时候,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一场舞蹈——在刀尖上跳舞,却又没有一丝的紧张和慌乱,就连呼吸都是那么的平稳,一切都显得游刃有余。
这样的舞蹈总让人想起水的节奏——他们可以静静流淌,似乎天地间没有什么在意的东西;他们也可以波涛汹涌,奔流不息,似乎要冲刷掉世间的一切。
当你把水放在碗里,他就变成了一碗水;当你把水放在杯子里,他就变成了一杯水;当你把水放进江海里,他就变成了一江水。
他总是看起来那么的没有攻击性,却也是最没有弱点,最无坚不摧的元素;他看着滋养了万物而不争喜,却有着席卷万物的法力。
人们就算再嫉妒他也没有办法——他是那么的默默无闻,那么的低调沉稳。
如果你一拳打在棉花上,是不会有什么作用,但至少能让棉花凹陷下去一点。但如果你一拳打在水上,不仅会弄湿你的衣袖,还会让你感到疼痛——倘若你用的力气越大,感到的反应就会沉重。
他是那么的符合“君子之道”,该谦虚平和的时候就保持好谦虚平和,该怒发冲冠的时候也会在刹那间迸发出怒发冲冠的能量。
寒来暑往,春去秋来,没有人认为“知”究竟确切的做了多久,发了多远的呆。
上山砍柴的樵夫每日天未蒙蒙亮的时候便会收拾好自己的柴刀与背篓,绑紧马绳和腰带,从山的青绿的一边走到山的荒黄色的另一边。
樵夫认为自己的生活很有意义,差不多是世界上最有意义的生活。
他能用双脚跋涉过崎岖险峻的山水,通过运动而感受到衣物给肉体带来的摩擦。累了可以席地而坐,热了可以靠在山间冰凉的大石头旁,口渴了也能拘起一捧小溪春水,从而感受着每日不同的日晒雨淋,过着自己认为的帝王般的生活。
总有人会不解的问他:“樵夫啊樵夫,你每天雷打不动的从山的那边走到山的这边,忍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风吹日晒,过着千篇一律的日子,为什么你会觉得自己的生活是幸福的呢?这简直太荒谬了!如果你的生活都算是幸福的,那么那些昼夜不停工作的奴隶们的生活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这时候樵夫总会停下手中的柴刀,同样不解的回答道:“朋友啊朋友,为什么你如此的尊贵,尊贵到甚至不愿意理解我的生活中独特的幸福呢?你这种人是不是以为太阳每天都从东边升起再到西边落下,所以才会认为我的生活千篇一律的?大错特错!有些日子的太阳会很毒辣,毒辣到我只能脱下汗衫,光着膀子在溪水中洗澡;有些日子的太阳会很软弱,甚至都不愿意冒头出来,导致我只能穿上厚厚的衣服,来抵御寒冷。”
“有些日子的太阳会很舒服,照在人的肉体上又不会使人感到炎热,倒是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我的肉体是那么的结实完美,不管是什么样的太阳都不会使我生病感冒。这样的日子还还不算帝王般的生活么!”
“再说说风和雨吧!你肯定想听听我在这方面的见解,以补充你那浅陋的学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