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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你他妈的倒是说话呀!”
在忍受了樵夫长久的沉默之后,围观的群众中接连爆发出不满的声音。
“我为何说话?”
樵夫一问而出,直接给众人听的一愣。
“废话,哪有讲话讲了一半,让众人的耳朵都不由自主的竖起来,就像是炒一道油泼辣子,味道都将我们的胃口勾起来,舌头和垂涎忍不住大动,结果问我们为什么要吃饭这样的道理!”
有人当场怒吼,显然是真的饿了。
这种心情实在好理解,就像是听那些说书先生讲,到了最关键的时候给你来一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难道我一定要学高僧大德一般坐而论道,释经注文?他们都坐在高高的莲花台上,被众人侍奉着高昂的香火。听他们讲课的门生弟子,或是叫做徒弟传人不计其数,能从山的这边排到山的那边。殊不知这样的人学识最为浅薄,涵养最为羸弱。”
“你们也看见了枯坐在“川”旁边的“知”了吧?难道这样的人会有什么高深的见解吗?他连山间深处野花的芬香都没有闻过,连清晨鸟儿欢送我去砍柴的吠叫都没有听过。这样的人,会有什么结合了你们真实的生活的见地呢?换句话说吧!就算他真的从“川”中悟出了什么,说宇宙中的一切——譬如灰尘和芳香,都是像“川”一样向东流逝,不分昼夜寒暑,不顾四季草木,那又能怎么样呢?”
众人听了他的话,具是开始思索起来。
樵夫见了更是得意,拾起先前放在地上的柴刀,拱手道:
“既然大家都明白的像是澄澈的镜子了,那在下就告辞了,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咧!”
没有人站出来辩驳,只好任由樵夫走去。
“一派胡言!”
一个愤怒而又稚嫩的声音呵斥住了樵夫的足步。
“让我来揭穿他的谎言,让这个卖关子的家伙无地自容吧!”
樵夫回首望去,只见一个渔夫打扮的青年小伙子手舞足蹈,面红过耳,显然是十分激动。
“说。”
“哼!”小伙子冷哼一声,快速的一拱手,回答道:“我的名字叫做“狂”,是“知”的学生。你如此诋毁我的老师,我也要拆穿你的真实面目。说吧!你的真名到底叫做什么!我不希望这么的对待一个无名之辈!或者是你胆小如鼠,连名字都不敢透露了!”
樵夫冷眼看他,说:“我的名字叫做“行”。说说看吧!你对我有什么独到的见解!可不要说的错误百出,嫌弃你老师的脸面不够肮脏了。”
“狂”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随即一跺脚,恶狠狠的说:
“好!这可是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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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故事我早在老师那里听过!”
这句话放出来,众人一阵惊呼。“狂”趁机观察“行”的反应,“行”却面色如常。
“狂”心感不对,却狠下决心,一股脑的讲了出来:
“那个匹夫在楚国最为深远,最为险峻的山中找到了百亩“蕨”地!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楚王,楚王大喜,那些胁迫着他的贵族们也一个个欢天喜地,跟着引路人跑到了那片“蕨”田。”
“到了之后果真有百亩蕨地,每一株蕨长得都是那么的漂亮鲜美,就像是清水出浴的仙子,完美的肉体横陈,喷香四溢,只待着天然去雕饰。”
“然后!哼哼,楚国的贵族们一看见这片蕨地就走不动道了,过于贪婪的欣赏那片植物,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已经日落黄昏,最终被楚王早就埋伏好的军队和临时从农户中召集的汉子给包围起来,最终都葬生在了那片蕨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