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德喜老师哪一年出生的？”

刘亦非问：“52年？还是42年？”

“我这个人的确比较传统。”

鲍德喜直直盯着李知欢：“所以我看不得吃女人软饭的男人。”

李知欢将表格扣在身后，扫视了一圈众人，

“我可以被开除，但不能接受理由是‘业务能力不行’。”

刘亦非问：“所以‘吃女人软饭’无所谓是吧？”

鲍德喜说：“既然如此，我就考考你，也让制片部门的同事看看，你被开是不是有理有据。”

“你请说。”

他上前一步：“虽然你刚加入剧组，但我想你一定熟读了剧本，熟悉了场景，摄影和美术是合作相当紧密，摄影架设机位，需要充分考虑场景大小，所以，第一个问题是，这‘天庭’有多大呢？”

正在工作的其他剧组人员似乎发现鲍德喜又在刁难人，一边干着手里的活，一边往这里瞟，就连大殿的噪音也小了很多。

制片部的人都盯着他的脸。

刘亦非瞧见眼李知欢沉默不语，便道，

“这种细枝末节，就算不知道也不影响拍摄吧，换个别的问题。”

鲍德喜问：“这也要女人替你挡？你到底同时吃几个女人的软饭？”

李知欢反问：“这两个问题也在考验业务能力？”

刘亦非笑起来。

鲍德喜说：“你只回答第一个。”

李知欢轻声说：“主场景纵深123米，宽52米，高44.9米，相当空旷，就连吊臂也可以用，你的摄影角度和动线不会受到限制。”

制片部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反驳。

鲍德喜抿了抿嘴：“算你说对了，但这只能证明你心细，第二个问题……”

“说对了？”

李知欢眼神平静：“你说我说对了？”

鲍德喜一愣。

刘亦非笑起来。

李知欢轻轻摇头：“事实上，我刚才故意瞎说的，这里纵深120米，宽54米，高45.9米，当然，空间大小依然不会限制你的发挥。”

他顿了顿：“我只是比较好奇，你如果自己也不知道，凭什么考教我的业务能力？”

鲍德喜转身看向制片部的人。

他们不敢对视，有的低头，有的仰头，有的看手表，有的挠脖子。

“看来应该被开的应该是你们。”

鲍德喜转回头，打量李知欢一阵：“从来没人敢在我考验他时故意说谎，你这人倒是有趣。”

李知欢说：“我也第一次看到有摄影师来美术组开人，你是我见过第二蛮不讲理的人。”

刘亦非奇道：“还有比这老头不讲理的？谁？”

他不答。

鲍德喜说：“好，那第二个问题，我问个和摄影相关，也和美术相关的。”

“人们常说，电影是光影的艺术，因此，灯光在剧组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光不好，摄影没调性，影片没风格，”

“美术组准备的道具、布景、服装等一切东西就都成了摆设。而为了方便照明，设置灯组，通常需要美术调整布景，移动陈设，设甚至破坏一些道具。”

喘了口气，继续道：“因此，作为美术，一定要对拍摄现场的灯光位置、角度、数量有所了解，那么，‘天庭’这里将会设置多少灯，放在哪些位置，而哪些位置又不能放呢？”

刘亦非蹙眉：“灯光问题考验美术，这不是强人所难嘛？换一个。”

鲍德喜摇头：“就这个，你说我听听。”

李知欢说：“天宫戏份比较特殊，因为是大乱斗，演员众多，镜头动线非常复杂，所以为了方便拍摄，灯光方案最终设计为，在顶棚安装自动灯架，一共设置了7排共56盏灯，足够以各种角度照明任何位置，同时场地也完全提供给了演员和摄影机，”

仰头看着屋顶：“所以，这是一个陷阱问题，因为至少在这个场景里，灯的布置是灯光师和摄影师的工作，美术要考虑的并不多。”

鲍德熹问：“既然这个场景不需要你考虑，那你为什么要关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