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要开始冲洗了哦?”
“兰、芷、清!”
兰淑儿终于忍不住了,她在所有人面前卸掉了她那层虚假的伪装,冲着少女歇息底里的怒吼起来,再也没有了昔日如仙子般不食烟火的美感。
“你这个该死的臭虫!你为什么总是要坏我的好事!为什么总是要这么碍眼!”
她拼命的挣扎着,神情凶恶的像是要把兰芷清给生吞活剥,可她才刚刚受了重伤,又失了那么多血,身体还很虚弱,即使她拼尽全力,也只不过是徒劳无功。
“姐姐,别白费力气了。”
兰芷清轻蔑一笑,看着兰淑儿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废人,她用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我很高兴你终于肯当着我的面叫出臭虫这两个字了,想必这才是姐姐你的心里话吧?不过没关系,我一点不生气,因为你很快就要原形毕露了。”
她说完,将清水一泼而下,将兰淑儿手腕上涂抹的那些蜂蜜和虫草胶质,连同那颗红色的守宫砂一起,给全部冲洗掉了。
兰淑儿被清水泼过后的手腕愈发白的透亮,可上面却是干干净净的,象征着女子贞洁的那颗守宫砂,就这么被生生的冲洗掉了。
全场宾客看到这个结果,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不是他们亲眼所见,可能他们还真的不敢想象原来这世上连守宫砂这种东西都可以伪造!
皇帝不可置信的盯着兰淑儿:
“这么说来,你真的在撒谎?你和元棋真的做了对不起你妹妹的事?”
“不知检点的东西”
还没等皇帝发火,文远侯就已经率先第一个冲了上去,对着他平日里很是疼爱的这个女儿,恶狠狠的抽了兰淑儿一个耳光上去,在原地不断摇头叹息:
“兰淑儿,我看你是疯了!那可是你妹妹未来的夫婿,你、你怎么能做出这么不可理喻的事情?为父平日里教导你的那些成义礼智信、那些先贤们的谆谆教诲,你都学到哪儿去了?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文远侯兰敬堂是一位非常疼爱子女的大儒,平日里和蔼可亲,但却也同时是一个异常古板的读书人,最看重的就是涵养和名声。
尽管他平日里再宠着大女儿,可在这种风口浪尖的时刻,他也只能狠下心来教训兰淑儿。
“父亲”兰淑儿的眼眶瞬间便红了,她捂着被打的脸颊,梨花带雨的眼泪扑簌而下,“您居然打我?”
她活了十六年,兰敬堂即使再动怒,都从来没有骂过她,更何况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她。
兰淑儿又怒又委屈,可她不敢顶嘴兰敬堂,只能死死的把充满怨毒的视线对准了兰芷清。
都是你!都是你这只该死的臭虫!
皇帝皱眉看了一眼兰敬堂,但他没说什么,而是将视线转向了被洗掉的那团红色的东西,满脸好奇问道:
“清儿,那假冒的守宫砂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为什么可以如此以假乱真?还有,你涂抹上去的那些东西又为什么能轻易洗掉它?快给朕解释一下,也给朕开开眼界!”